德妃来到慈宁宫，却只是跪在宫门口。
入夜时分。
夏仁帝红着眼从慈宁宫出来，大老远就看到了清冷月光下那略显单薄的身影。
他跟德妃也算是少年相识，她区别于沈皇后的强势，宸妃的飒爽，其余妃嫔的庸脂俗粉，犹如空谷幽兰一般，永远不争不抢。
多年来，他自问对德妃还是有几分愧疚的。
大不了以后将低等嫔妃的孩子，过继给她一个。
他看向黄公公，狠心道：“去跟她说，让她回去。”
黄公公赶紧上前，一番劝说之后，德妃还是僵直着后背跪在原地，他只能无功而返。
“老奴该死，劝不动德妃娘娘。”
夏仁帝面色严肃又冷淡，似乎在慈宁宫内的怜子之心都是假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跪着吧，走，去翊坤宫！”
黄公公点头，当即吩咐身边的人起驾。
跟德妃擦肩而过的时候，德妃不住地磕头，声音颤抖着哀求，“若是陛下不肯收回成命，就求陛下让臣妾出宫吧，臣妾想陪在儿子身边。”
夏仁帝的脚步一顿，诧异地垂眸看她，“你可是知道……”
“臣妾去过太医院，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但臣妾只要是陪在儿子身边，虽死不悔！”
“你！”
夏仁帝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陛下！”黄公公赶紧将他搀扶住，小声问道，“要不要让战王妃进宫给您看看？”
“不用，”夏仁帝最近心烦的很，毕竟怀王的事情很是棘手，他不想连累其他孩子。
德妃闻言，先是愣了下，随后再次叩首。
“求陛下恩准臣妾出宫。”
“求陛下！”
她的额头砸在地上，血红一片，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也砸在了夏仁帝的心口。
他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黄公公身上，无力地摆摆手，“随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