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祥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她如此颓唐,内心立刻刺痛不已。
“那就把卷轴拿回去,慢慢研究。现在,请去泺源公馆,那里有些审讯手段,能帮你尽快归降,以免浪费大家的时间。”
毕敬十分得意,因为他知道,抓住顾兰春等十几人,就等于是断了连城璧的左膀右臂,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一行人向外走,刚刚到了院子,前门、后门一起爆炸,发出“轰、轰”两声。
爆炸威力巨大,两个门口的门垛子、门框、大门、门槛被炸得面目全非,碎屑满地。
毕敬向后撤退,躲在一棵老榆树后面。
顾兰春陡然间发难,双臂一振,向毕敬猛冲。
毕敬右手掏枪,还没来得及子弹上膛,陈宝祥的攮子就到了。
他观察了很久,已经找到天蚕宝甲的破绽,攮子从毕敬的颈后大椎穴刺入,从前面喉结冒出来。
这一刺,是陈宝祥练武多年的精华所在。
一刺得手,他毫不犹豫,拔出攮子,第二次刺出,洞穿了毕敬的太阳穴。
毕敬反手开枪,都被陈宝祥躲过。
顾兰春扑到,两把手枪同时亮出来,对着毕敬的面部,连开了六枪。
毕敬倒下,就算他身穿天蚕宝甲,也经不住这两刀、六弹。
剩余的黑衣人呐喊一声,夺路而逃。
毕敬一死,他们就失去了主心骨,只能任人宰割。
顾兰春连续打响了唿哨,外面的街道上,有一些买卖人和顾客突然参战,从后面射杀黑衣人。
只有半盏茶的工夫,毕敬和手下全死,一个不剩。
陈宝祥始终与顾兰春并肩战斗,每次攮子插入敌人的身体,他内心的杀气就炽热一分。
过去,他厌恶以暴制暴、以杀止杀,但是现在,只有疯狂杀戮,才能快意恩仇。
“我们赶紧撤,向北去,折向东门,出城再说——”
按照陈宝祥的想法,既然已经将天都捅破,剩下的就只有逃跑一条路了。
“不慌,泺源公馆的鬼子还没来呢!”
“他们到了,咱就跑不了了。”
“陈老板,不慌,这是一场连环套、捉放曹、失空斩,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小段唱腔,懂不懂?”
顾兰春咬着嘴唇,沿着木梯,爬上房顶,伏在瓦垄后面,向前望着。
“你到底在等什么?顾老板,别玩火了,走吧,走吧?”
陈宝祥觉得自己头大如斗,已经无法应付接下来的事。
他必须暂时离开济南,等脑子冷静下来,再重新回来。不然的话,整个人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