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谢的。”秦桑梗着脖子说道，“来头猪，我都会帮忙。”
“噗。”
笑声猝不及防响起，秦桑一时怀疑是幻听，直到对面的镜子照出带着笑意的宋乾，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她本来只是想吐槽，但这话反倒像是在撒娇了。
可恶，她就不该多嘴！
秦桑恼羞成怒，眼看快到门口了，立马松开把手，“好了，你可以出去……”
她话还没说完，原本侧身的宋乾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脸上的笑意全然消失，“那幅画？”
他突然咬牙，像是忍着巨大的怒火，手上隐隐用力，“那幅画是谁？”
“好痛……”秦桑挣扎了两下，却发现他根本无动于衷，眼底阴鸷夹杂着隐隐的恨意。
她有些慌，挣扎得更加厉害，“那是我路上遇到的人啦……快点放手！”
秦桑忍无可忍大喊，宋乾才恍若回神，身子一震，倏地松开，脸上重新染上担忧和歉意，“你……”
“我没事！”秦桑不想再跟他有所纠缠了，上前一步，直接打开门。
门外高明一直在候着，秦桑毫不犹豫地说道，“请你们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砰！”房门在宋乾身后用力关上。
但他连眼睛都没有眨，握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一张脸沉如冰山。
高明有些不安，“宋总？”
“调查一下桑桑最近都遇到谁了。”
宋乾哑着声音说道，“是不是有陌生的女人接近她了！”
“是。”
与此同时秦悦以前住的老旧小区的楼梯间响起了高跟鞋“咔哒咔哒”的声音。
精致的牛皮靴在肮脏的地面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由远及近的声音仿佛生命的倒计时令多年后再度重返旧地的秦悦的心脏禁不住一缩，她激动又害怕地望向那被火燎过的漆黑门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雪山白的身影掠过西晒的太阳，迈过漆黑的门栏，走了进来。
对方戴着个墨镜，头上又戴着个礼服帽，看不清脸庞，但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又贵气，像中世纪的欧洲贵妇。
“老师……”
秦悦焦急地想上前，来人却举起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示意她原地不动，裸露在外头的鼻子微微皱起，另一只手随即轻捂鼻口。
她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但秦悦见状立马局促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歉意，“对不起，是我判断失误，才会委屈老师到这里来见我。”
“请不要自责，我的小姐。”老师的声音很是温柔，“任何失败都是一时，我们永远不会处于逆境。”
老师的手缓缓放下，停驻的脚步再度抬起。
这回她主动来到秦悦面前，抬起她歉意满满的脸，像是流连她脸上那娇嫩的肌肤，轻轻搓揉着，“我亲爱的小姐，请不要忘记我们当初的誓言。”
秦悦怔了怔，似是回想起什么，惊慌的神情渐渐平息，幽深的瞳孔倏地平静，像是失去了灵魂般，喃喃自语，“当一切都失去时，至少我们还拥有生命，可以奋力一搏。”
“好孩子。”老师欣慰地松开手，“那就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