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一改以前的好生商量，这一次他盯着卫觐先是冷哼了一声。
之后，与他擦肩而过，兀自走向自己的龙椅，四平八稳摆足了架子坐好之后，这才看向卫觐，凝眉道，“朕是君，你是臣。”
“你这么跟朕说话，是不是想要造反？”
这话不像是生气，更像是认真的。
卫觐在相位上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皇帝这么跟他说话。他瞳孔微微缩了缩，第一时间便生了警惕，盯着他道，“臣见了皇上无须跪拜，是皇上当年亲自下的命令，难道皇上忘了？”
皇帝瞳孔猛地一缩。
当年他登基势力单薄，为了拉拢卫觐稳定超纲，所以才下了这一道命令。
从此卫觐在朝堂上算是半个摄政王，威胁他皇位足足二十余年，他早就为当年的圣旨付出了代价。现在卫觐提起这个，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卫觐也知道这样会激怒他。
但只有激怒他，才知道今天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好提前准备。
他像是没看到皇帝脸上的怒意一般，咄咄逼人道，“如今，臣的长子尸体被盗，女儿差点你儿子派人刺杀，皇上现在反倒反咬一口，说臣要造反，到底是狡兔死走狗烹，还是打算包庇二皇子！”
一声厉喝，震得御书房都颤了三颤。
皇帝眼珠子跟着颤了颤。
四目相对犹如针尖对麦芒，惊得卫臻脸色发白，一时间不知今日这事如何收场。
卫觐的心里，其实也并不平静。
这么多年来，还是皇帝一次敢用这种眼神看他，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如果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他不敢这样。
就不知道，这接下来要摆出来的是什么。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胸膛里酝酿起来，只是不形于色。
皇帝也被他这个样子气得不轻。
心下亦有些发怵。
毕竟这么多年来，眼前这个男人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每次他提出的意见，自己都要谨慎考虑，再三思量，生怕惹出什么乱子，让自己在皇位上不好过。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气实在是憋够了，瞳孔微微一眯之后，本想憋着等时机成熟的他，这一刻却忍不住把话说出来，盯着卫觐道，“卫觐，朕的儿子是去盗墓了没有错，但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盗墓吗？”
卫觐心头咯噔一下。
不是因为皇帝这话，而是他说话的语气。
这证明，他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卫臻也跟着心头一紧。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为了尽量避免连累到卫觐，她决定自己先顶上去，面对这个事情。若卫衍的事情能糊弄过去，那其他的罪名她都会揽到自己身上。
于是，上前一步问，“皇上，二皇子为何要去盗我哥的墓？您为何又要翻过来质问我爹？妾身不明白！”
卫觐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她微微一愣，“臻儿。。。。。。”
伸手去拉她，卫臻去拽开了他的手，犹如变了个人一般盯住皇帝，道，“是皇族就这么霸道吗？您的儿女害死我哥还不够，就连他的尸体都不肯放过？究竟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让他这么做！”
话说得不好听，成功激起了皇帝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