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顾长卿诈死了，没法子，我只能自己以身饲毒，给顾光耀解毒。”
“直到后来。。。。。。”
后来，她为了这一家人操劳油尽灯枯，顾长卿带着楚明玉登堂入室，顾光耀一杯毒酒，将她送上了黄泉路。
这些事情，却都没法说出口。
毕竟是前世，说出来也没人信，反倒被人说她失心疯。
只是那疼已然撕心裂肺，震得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她停下来缓了好一阵子，这才稍微平复下来，继续道，“直到后来，我发现顾长卿没有死，而是化身秦敞，和楚明玉苟且偷生，又发现顾光耀是他们两人的儿子，才知道这方子和血药都有问题。”
一个字一个字，也犹如无形的刀子，扎进了前方男人的心口。
前方碾压而来的杀伐气场，让卫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了头。
眼尾余光只能看到男人搭在椅子扶手上面的手，那五指虽然纤白修长极其优美，但其下裂开的木头，却叫卫臻意识到那一双手有多可怕。
他的震怒突如其来，让她摸不着头脑，一时不敢再说话。
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男人见她被吓到了，这才回神，沙哑问道，“有什么问题？”
那嗓音犹如寒铁，听上去有些发紧，似在隐忍着什么，危险至极。
卫臻心惊胆战，喉咙滚了滚，小心道，“那方子上写着，只能用亲生父母的血其实是假的，什么人的血都可以用。而且，那个割血的剂量也有问题，顾光耀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血。”
“也就是说，之前你割的血，送去二皇子那边了？”
男人的嗓音越发深沉，屋里的空气几乎要凝固了，叫人喘不上气来。
掌心的扶手碎成齑粉，他恍然未觉。
卫臻承受不了这样的威压，额头上隐隐沁出细汗，忍不住问了句，“大人，对于二皇子。。。。。。您怎么看？”
抬眼，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瞳孔微微有些颤抖。
那眼底，是不确定和紧张忐忑。
还有对他的恐惧。
他本不想谈自己的立场，这么多年人人都知道他只是皇帝手上一把刀，皇帝指哪儿就打哪儿，这也是对他来说做安全的做法。
可是迎上她那双不安害怕的眼眸，他却下不下狠心。
最后，给她吃了个定心丸，道，“本座和二皇子没什么关系。你不必紧张。”
卫臻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可是，大人看上去很生气。”
“。。。。。。”
男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缓缓地，松开了十指，把手放回自己的狐裘中，拢着。
他是气有人这样虐待她、算计她。
更气她心甘情愿，被人虐待了这么多年，还自己虐待自己。
但他似乎也没怪罪她的理由，最后只得闷闷道，“本座性情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卫臻汗颜，她能不放在心上吗？
毕竟，她可是见过他将人活生生下油锅，打死的。也没少听说他之前怎么抄别人家，灭别人门的。
这整个盛京有谁敢谁自己不怕锦千岁？
谁不是见了他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