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幽静的院落，卫臻停在门口，宁王妃上前道，“老爷，顾夫人来了！”
门从里面被打开，宁王走了出来，看向她，“顾夫人里面请，病人就在里头。”
他的眼神透着一丝丝审视，虽然不明显，但卫臻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点头道，“妾身见过王爷，病人情况如何？”
宁王掀开门帘，道，“一言难尽，你进去看看吧。”
卫臻走了进去。
而宁王妃和宁王留在了外面，两人显然有话要说，同时拦住了杜衡。
杜衡要进来，卫臻扭头看向他，道，“你就在门口等，哪里都不要去。”
杜衡点头，宁王本想要他去厢房等的，闻言也不好再赶人，只好让他在门口，自己拉着宁王妃过去厢房说话。
“怎么这么久？”
宁王有些不安。
宁王妃表情一言难尽，将侯府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之后，叮嘱道，“我在路上试探了一下，她是锦衣卫的人，咱们要小心一些。”
“你说什么？”
宁王一惊，“她什么时候成了锦衣卫？”
“不清楚，但是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狐裘你看到了吧？我第一眼瞅着像是锦千岁，一问竟然当真是锦千岁赠送的，她穿这一身来，但凡掉根头发，锦千岁都会算到咱们头上来。”
“赵祯的死，才过去没几日。”
宁王一听这话，脸色不由沉了下来，“是，如果不是因为卫臻那事儿，赵祯不会死得那么快，甚至不会死。。。。。。”
“这事儿是要小心，等贵人走了之后，咱们就找个由头出去一趟吧，京城的事儿暂时不掺和了。”
宁王妃点头，略微松了口气。
夫妻两人都没再回来，只是隔着一道窗户看着贵人这边。
卫臻已经进了屋。
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光线很微弱，坐在八仙椅上的人一脸病态，乍一眼看上去有几分熟悉，却又让卫臻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脸上起了一些疹子，嘴唇青紫，眼窝也是青紫的，唯独太阳穴显得有些黑青，说话的声音是沙哑的，“你就是卫臻？”
那目光虽然虚弱，但是看着她的时候，却犹如一层绵延的雾气将她笼罩，让她喘不上气，十分不舒服。
“是。”
她抬眼看向他，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丝久远的回忆，就好像他们之间曾经见过、甚至认识好多年了一样，她不由试探着问了一句，“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男人回神，静静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道，“复姓东方。”
居然和宁王妃说的一样，就不知道这姓氏几分真假。
卫臻琢磨着这个，上前一步，道，“妾身来给东方先生把脉，不知先生中了什么毒？在哪里中的，又是如何中的？”
“你先把脉，若能探出这毒是什么，我便告诉你如何中毒、何时中毒的。”
他把手臂伸出来，给了她。
目光却依旧落在她脸上，眼底疑惑渐起：她这张脸，和他妹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人认出来呢？
难不成说，当年他妹妹嫁给秦将军之后，易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