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楚明玉好不容易腾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若锦衣卫办事讲究证据的话，京城就不会人人自危了。
那的确不需要她这个证人。
一念及此心如死灰，只得老老实实回答她的问题，将她娘如何和她爹认识，又如何交换信物，怎么死的等等，全都说了出来。
卫臻将这些事情默默记下。
楚明玉说完，见没人吱声，慌忙问，“卫臻，事情我已经说了，现在你可以放了我了吗？”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卫臻看向她，“再说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急着回去割血吗？急的话，我让你一次割个够，如何？”
“。。。。。。”楚明玉突然有些想吐。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顾光耀喝人血的样子，和那吸血鬼一般的眼神，以及今天血从她手腕上汩汩流出来的那种样子，她就感觉鼻息之间被一股浓浓的铁锈味侵蚀，直逼胸腔。
至于卫臻口中的“割个够”，她第一反应就想到外面传言锦衣卫审人，会把人吊起来，打到犯人身上的血流干为止。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上次赵祯的死法。。。。。。
她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最终彻底妥协，咬牙道，“还有什么，你问吧。”
卫臻开口，“说说你和顾长卿吧，怎么混在一起的？”
“。。。。。。”
楚明玉一噎。
说到这里，她只觉得自己命苦。
垂眸自怜片刻，这才哽咽道，“我是在春兴楼遇上顾长卿的，那会儿我刚刚被人哄骗，卖了进去，心里害怕就着急想找个人，把我弄出去。”
“但春兴楼只是个小地方，达官贵人们都不来，我没法子，只得求助顾长卿。。。。。。那时候，长阳侯府已经落魄，他去不了繁华夜场，只能来小窑子。”
“没法子，我只能求助于他。”
“起初，他不同意，说我不过是个姬子，怎敢肖想成为他的世子妃。没法子，我只能拿出这个玉佩。。。。。。”
楚明玉说到这里，突然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她只顾着享受顾长卿给的宠爱，却忘了当初自己怎么跟了他的。
卫臻闻言也有些唏嘘。
她之前一直以为，顾长卿对楚明玉是真爱，所以才辱没她，践踏她，踩着她成全楚明玉，丢下她诈尸去和楚明玉相守。
却没想到，弄到最后竟只是为了攀高枝。
只不过，这样一来她便有了新的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顾长卿娶你，是因为这个玉佩？还是说，他确定这个玉佩的主人，身份比丞相还要高？”
楚明玉摇头，“不是的，那时候他还没想着高攀丞相府，只是觉得这玉佩的主人非富即贵，至少也是百年世家这样的。”
“至于后来。。。。。。”
她看了眼卫臻，说出了背后最不堪的那场算计，“后来是他跟了二皇子之后，四公主把你的玉佩给他，让他去勾引你，才有了和丞相府之间的恩怨。”
“四公主为什么要把玉佩给他？”
卫臻抬眼，紧盯住她。
楚明玉道，“四公主喜欢卫衍，而卫衍眼里只有你。她便想着，找顾长卿把你撬走，等你和卫衍反目成仇，她便可以嫁给卫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