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她那会儿也被钱氏哄得团团转，一心要为顾长卿照顾家眷。
长嫂如母，便为了他四处奔波，好不容易打听到，纵横家门人云玄机正在晋伯侯府上做客，便托关系才拿到了侯府赏花宴的请柬，带着顾长胤去找了云玄机。
谁料遇上锦千岁，众目睽睽之下冷嘲热讽，道，“早就听闻顾夫人大名，先是为了顾长卿与丞相府反目，却又腆着脸去求丞相给他谋礼部的差事。”
“先是放着好好的相府小姐不当，跑去长阳侯府，如今却要拉下脸皮来晋伯侯府，替小叔子谋前程。”
“真是好眼光啊，一双眼顾盼神飞，看到的都是废物。”
说着，看向云玄机，“云玄机啊，我看你还是收了这废物吧，否则还不知道顾夫人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一不小心，落到卫衍那个下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四周全是爆笑声，所有人围着她指指点点。
可他是锦千岁，反抗不得。
她只得任人羞辱，他却先生了气，“本座看这花也没什么好赏的，皮相那么艳，脑子却不一定好使！”
说完，便走了。
也因为这个，云玄机没收顾长胤，顾长胤在京城觉得没脸，远走游历，至今没有回来。
钱氏因为这个，和她记了一笔账。
说要不是她带着顾长胤去晋伯侯府，也不至于让他儿子这般没脸，不得不远走他乡。
那件事情现在想来，她都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但当时锦千岁说得那些话，却成了她的心理阴影，让她许多年后依旧难以释怀。
后来好几次遇上，他都是那个样子。
卫臻见他的次数不算是很多，但也没见过他那样对别人。
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分外招人厌烦。
今天，却被他那句话弄得有点心不在焉，于是又问青衣，“青衣，我。。。。。。是不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得罪过千岁大人？”
青衣看向她，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古怪和复杂，问，“顾夫人怎么问起这个了？”
“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卫臻垂眸，“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青衣心说，你不是哪里得罪了他，你把他得罪得透透的了。
但嘴上也只能道，“这我便不清楚了，毕竟是你和大人之间的事情，大人心思深，顾夫人都猜不透，我怎么能猜到呢？”
“。。。。。。”
卫臻感觉，她在揶揄敷衍她。
而且她和锦千岁的关系，真的没她语气里暗示的那样亲密。
相反的，她感觉青衣跟在锦千岁身边，才是真正了解他、更与他亲近的人。
她必定是知道内情的。
可人家不说，她也是没法子。
最后，这事儿只得不了了之。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马车才到了熟悉的街口，青衣叫人把车子停下来，道，“夫人自己回去吧，我不方便。”
“谢谢你了。”
卫臻点头谢过，自己下了车。
青衣还扶了她一把。
卫臻扭头看着她，眼底感激涌上来，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
欠人的人情，如今没机会，往后慢慢报答吧。
“那我先走了。”
片刻，她微微福身，转身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积雪往侯府去。
到了跟前，触景生情又生了愤恨，恨不得立马去找昨天那些人算账，连步子都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