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脸上，眼底细细密密的冷嘲与讽刺，夹杂着似有似无的认真和困惑，让卫臻僵住了。
是啊，她和锦千岁之前的关系，算什么？
重生之后，事情一连串接着发生，让她根本来不及有多余的思考。
这问题，还真是把她给问住了。
她是侯府的寡妇，顾长卿名义上的正妻。
可她心里的人却是卫衍，一心一意想要对他好，想补偿他，想要把他从至暗的低谷拖上来，让他的人生重新焕发光彩。
可是，她的身体却给了锦千岁。
除了洞房花烛夜那阴差阳错之外，她和锦千岁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睡了的。而且昨天夜里那一场，虽然她记得不是很清晰，但是身体的感觉告诉她，那都是真的。
昨夜，锦千岁睡了她。
现在，她的身份、灵魂和身体分别被三个男人劈成三份，根本无法弥合。。。。。。
在她心里，锦千岁是个意外，是她不得不屈服，不得不攀附的人，也是她恐惧害怕，却又不得不承认他风华绝代、权柄通天的人。
可这些，都不是感情啊。
他是太监。
她不能是他的外室，也不能是他的情人，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危险之源，随时都会被他扼杀。
对于这样一个人，她居然生了仰仗之心。
可除此之外，却又别无选择。
卫臻心乱如麻，最后只得道，“大人，在妾身心里，您是盖世英雄，能让妾身死，也能让妾身生的人。妾身。。。。。。”
她闭了闭眼，最后咬牙道，“大人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无论什么关系，妾身都心甘情愿。”
且没有不心甘情愿的资格。
她的委曲求全，落在他的眼中，像是一把软刀子刺伤他的心脏。
他真想听她叫他的名字，说一句：“卫衍，对不起。我是爱你的。从一开始我就爱你，我只是被人欺骗了。”
或者，她直接给他一巴掌，告诉他她爱的人是卫衍，而不是他这个假太监！
可是都没有。
她委曲求全，心里根本什么人都没有，只不过是在各种男人的怀中，左右逢源罢了！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眼中，几乎泣出泪来，又生生压了回去。
一起压回去的，还有他想要告诉她，他就是卫衍的冲动。
他不能！
她过往的行为，她的一切，她现如今的身份，以及身后背负的许许多多人的生死，都让他失去了赌一场爱的勇气。
他盯着她，眼神越发地幽黯，逐渐犹如深渊，最后哑声道，“如果，本座要你做我的女奴，随叫随到，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呢？”
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男人双拳紧握，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爆炸，恨不得毁灭这个世界，看着她的眼神咄咄逼人。
卫臻心里一颤。
大魏建国之后，便将真正的奴籍彻底取消，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奴隶，唯有仆从。虽然还是奴籍，但却和唯命是从的女奴有所区别。
女奴的生死，身体和灵魂，都要掌控在别人手上。
她卫臻，时隔两世，走到今日要成为最低贱的女奴吗？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瞳仁轻轻颤抖着，眼底沁出一丝丝血色。
他们无冤无仇，他怎能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