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不至于啊，那毒她特意和卫衍身上的对比过，分明是一模一样的。
便是当真说错了，也不至于这样看着她吧？
卫臻揣摩他现在这个眼神，倒像是这人和她有仇似的，可她思来想去，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冷汗从额角往出冒。
最后，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道，“大人，妾身若说错了话，先给大人道个歉。”
“大人莫要往心里去，若那毒妾身断对了，便让妾身给你解毒。若没有，那妾身回去再好好验。”
“还请大人不要因为妾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男人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是不值得。”
他勾起桌上的茶壶，重新倒了一杯水，敛去眼底那一丝丝隐晦的伤痛，道，“只不过，本座身上的毒顾夫人判断得的确没错。”
“本座倒是低估了你。”
他说着，目光重新回到她脸上，冷笑起来，“看起来，顾夫人这些年在长阳侯府的毒没白吃，血也没白割！”
“。。。。。。”
指望他狗嘴里吐象牙，不如指望天上下红雨。
卫臻已经麻木了。
可这麻木当中，却有一股疼痛隐隐挥之不去。
他知道她的痛点，一扎就中。
的确，一身饲毒给顾光耀割血解毒这事儿，是她自己犯蠢。
可那已经过去了。
心头憋闷着，卫臻眼眶发红，抬头看向他哽咽道，“妾身学医，的确没少吃苦。大人可以讽刺我犯过的蠢，但没必要讽刺我的医术。”
“医术救谁，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差点没哭出来。
男人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瞳孔微微一颤。
但但转瞬便是更深的讽刺，阴阳怪气道，“是啊，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呐，就连藏伏惊蛰这等邪门的剧毒，顾夫人也都能认得出来。”
“看来长阳侯府的风水的确不错，比相府更能成就你，难怪顾夫人当年拼了命，也要扑向顾长卿的怀抱。。。。。。”
忽的，他话锋一转，“但是，以顾夫人的医术，却对自己的活死人丈夫毫无办法，你与他亲生的儿子，却要喝你的血才能长大，这是不是天道好轮回呢？”
卫臻，这就是你此生，所求的吗！
他盯着她，瞳孔亦微微发颤。
那眼神犹如两把尖锐的刀子，刺进卫臻的双眼，卫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他向来嘴毒，阴阳怪气更是常有的，前世她早就领教够了。
只是如今听来，却是与前世的屈辱不同。
前世，她觉得自己既然把顾光耀生下来，带到了这个世界上，那就理应为他负责，将他治好。自己的儿子，别说是割血，就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愿意的。
可如今，她知道顾光耀不是她儿子。
前世，她与他几乎没什么交集，除了偶然遇上被他阴阳怪气之外，便没什么了。
可如今，他们之间明明已经是那种关系。
卫臻也知道，她和锦千岁之间只是意外，可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发生那种关系，有些事情就注定不太一样了。
此时再听他说这话，便格外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