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晋柏点头进屋，把这话告诉卫觐。
卫觐眼神复杂，与宁兰书对视一眼之后，道，“让她进来。”
燕雏进去，哭着把侯府的情况和卫觐说了，央求道，“丞相大人，还请您出面救救三姑娘吧！那锦千岁手上审过的人非死既残，何况他今天在气头上，刚刚把京兆府尹打死呢！”
卫觐闻言眉心一跳，脸色复杂地问，“赵祯死了？”
燕雏点头，“打了八十大板，奴婢来的路上看见他的尸体被拖出去，浑身骨头都是软的，估计全碎在了里面，只剩下个脑袋耷拉着。”
“。。。。。。”
卫觐叹了口气，“行，你回去等消息吧，我去看看。”
燕雏点头，慌忙随着臻七离开。
宁兰书叹道，“衍儿本就嗜血，今日眼睁睁看着臻儿被打，又怎会留赵祯活命？只是，他到底是朝廷三品官，万一有人弹劾，明天早朝恐怕又是个麻烦。”
卫觐也是无语，按住眉心道，“罢了，我去擦屁股吧。那赵祯这些年来，做的脏事儿也不少，明天提前将证据呈给皇上，旁人再想弹劾，也是没话说。”
又道，“衍儿的心情我倒是能理解。毕竟臻儿是他从小看着长大，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便是后来闹成那个样子，他也没舍得对臻儿动手，便是连长阳侯府，他都忍了这么多年。”
“如今看到自己放在心上，宁肯自己受委屈也要成全的人挨打，他不生气才奇怪。”
说着，起身收拾去办事儿。
又道，“你也莫要着急，一会儿我去趟他的别庄，人多半儿在哪里。等回来告诉你臻儿的情况。”
宁兰书点点头，手上的活儿都没心情干了，干脆丢在一边。
卫觐出门，去往别庄。
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卫臻还没醒来，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单薄又瘦弱。
锦千岁伸手摩挲着她的小脸，指腹微微发颤，眼底的血色染上几分莹润明光，开口嗓音沙哑，“那长阳侯府有什么好，让你拼了性命的要守着？”
记忆深处，还是她年少的样子。
每天吃好的，用好的，娇生惯养着跟在他身边，软糯圆润得像个小包子。何曾像是现在这样，浑身干巴巴全是骨头，摸上去也没二两肉，硌得他心口疼？
若不是怕她怪他，他早就把长阳侯府夷为平地了。
男人盯着她，心情复杂至极。
突然之间，一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紧紧抱在胸前。
滚烫的气息传来，烫得他一愣。
回神却见她蜷成一团，把脸贴在他掌心，眼泪落了下来，喃喃，“卫衍，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打湿他掌心，顺着指缝流下去。
男人心头苦涩，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凝眉唤了一声，“卫臻，卫臻！”
她的脸被戳得一歪，但很快又贴上来，“卫衍，我好冷。。。。。。“
“。。。。。。”
男人无语，扭头看向青衣，“容骅来了吗？”
“应该在路上了。”
青衣看了眼门外，道。
“让他快点。”男人忍不住，又催了一声，青衣飞快出门，赶紧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