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燕雏耳刮子嗡嗡的，气得直翻白眼，“这简直是狗仗人势，现如今就连李妈妈这种货色，也都狐假虎威起来了！”
“要换做寻常，她算个什么东西啊！”
卫臻闻言看了眼外面，道，“让他们先得意一会儿，我们出去看看。”
说着，举步朝着门外走去。
燕雏与其他几人也赶忙跟了上去。
几人走到门口，便见钱氏等人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身着貂裘的贵妇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像要把秀华堂拆了似的。
那贵妇身边还跟着一个太医，看上去也有四五十岁了，燕雏见了低低道，“夫人，那个太医奴婢见过，好像性齐，是宫里的老人了，恐怕不好对付。”
卫臻没说话，只是扫过那太医，看向了他后面的人。
那太医再不好对付，对宫里那贵人身上的毒也是一筹莫展，最后还要找她。
她倒也不是很担心。
她的目光落在了后面的顾长卿和楚明玉身上，这两人才是她今天的目标。
此时，顾长卿正紧紧拉着楚明玉的手，楚明玉虽然哭过，气色不太好，但此时看上去，却又有点郎情妾意的意思。
就在卫臻看向她的时候，她也朝着卫臻看了过来。
与往常的柔弱讨好不同，她的眼底多了一丝丝得意，还有些咬牙切齿。
四目相对，卫臻瞳孔轻轻地缩了缩，看向了她儿子顾光耀。
楚明玉的眼神瞬间一窒，不由也往顾光耀那边瞅了眼。
顾光耀正在李妈妈的怀里。
他已经两三天没喝药，毒性发作到了极致，身上全是疹子，脸上像是被八百只蜜蜂叮过，又红又肿，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竟有些恶心。
连带着，楚明玉也有些恶心。
卫臻这才又扫了她一眼。
楚明玉脸色一白，那份得意褪去些许，眼底染上一丝丝微妙的恨怒。
卫臻冷笑了一声。
楚明玉见状，脸上越发地难看。
那个眼神莫名让她有些心虚害怕，她下意识往顾长卿后面躲了躲。
前面突然传出“啊”一声惨叫，顾光耀像是发疯了一般，拿脑袋撞向李妈妈的头，双腿疯狂踹她的大腿，“贱人！你放开我！放开我！”
李妈妈脸色难看至极，但也只能赔笑，“小少爷，你你且忍一忍，忍一忍。你身上全是疹子，放开你挠坏了更难受啊！”
她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那顾光耀虽然闹得凶，但却不是完全不懂事的小孩子，他已经七八岁了，这么一脚一脚狠狠踹下来，她腿都快要断了。
但到底是主子，也不能说把人丢下去，只得道，“小少爷乖，莫要闹到了雍王妃，一会儿她帮你拿血药。”
雍王妃闻言，越发觉得吵得脑瓜子疼，扭头狠狠白了眼顾光耀。
但顾光耀谁也顾不上，只是闹。
眼睛里的恨意，竟是犹如淬了毒般，带着几分癫狂。
“他这个样子真是可怕，难怪楚明玉那个表情。”燕雏一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禁觉得脊背发麻，低低道，“这毒这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