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卫臻叫人把后院锁好，回到了自己床上。
燕雏伺候她睡下，坐在床边问，“夫人，如今你这么逼顾长卿，他当真会妥协吗？会不会直接杀人灭口啊？”
卫臻翻了身，睁着有些干涩的眼睛睡不着，道，“他若杀了我，他口中那所谓的贵人就要死。他儿子也要死。我死了，大家都不要好过。”
“就算是他们能找到供血的人，没有人配药也是白搭。”
燕雏闻言，差点哭出来，“夫人，您这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啊！”
卫臻闭了闭眼，强压了翻滚的心绪，道，“睡吧，明天还有事儿呢。”
燕雏熄了灯，替她关好门。
卫臻还在等臻七的消息，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外面传来臻七的声音，有些沙哑，“燕雏姐姐，夫人还没起来吗？”
卫臻收拾出门，问她，“生病了？”
臻七点点头，鼻子有些塞，“就，有点儿风寒，不打紧的。”
说着，将背后的包裹递上来，道，“这是全部的账本，昨晚全被我顺出来了。等明天对账的时候，保准他们什么也拿不出来！”
“至于那证人，也都已经说好了，就等时机已到，过来作证。”
卫臻一笑，道，“走，进屋去，我给你开点药。”
说着，吩咐燕雏，“快去给她拿点吃的，送一碗姜汤来去去寒。”
燕雏高兴地摸摸臻七的脑袋，“小丫头很能干嘛！”
臻七眯眼笑，一双眼睛里仿佛有星光，“夫人，你还有什么事儿要吩咐我的？”
“暂时没了，”卫臻笑着，道，“可有查出楚明玉住哪里？”
“在萝北巷。”
她吸了吸鼻子，道，“但是顾长卿不在那儿，他还有个住处，在郊外，离这边很远。楚明玉也不常去那边。”
卫臻点点头，出门吩咐采稚，道，“你去，找个机会将这两个地方，一把火烧了！”
臻七立即道，“我给采稚姐姐带路！”
比起采稚的谨慎，臻七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灵气，看得卫臻有些失神。
年少的时候，她在卫衍的宠爱之下，也是有这样的灵气的。
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却再也难以露出她这般机灵的表情了。
主仆几人用了午饭，臻七便带着采稚走了。
紧接着，燕雏传来消息，道，“夫人，楚明玉带着顾长卿来了，她好像哭过，眼睛肿成一片，多半撑不住了。”
“顾光耀呢？”
都在预料当中，卫臻也没有太过惊讶。
燕雏道，“这不两天没吃解药了呢，毒性发作，昨晚又哭了一夜，嗓子都喊哑了。听安和苑那边的说，夜里还吐了血，吓得老夫人深夜就叫李妈妈出去找人了。”
“多半儿，是去找顾长卿回来！”
说着，看向卫臻小声问道，“夫人，那楚明玉当真会来找你，主动承认自己和顾长卿的关系，给顾光耀解毒吗？”
若是那样的话，那她和顾长卿两人，就当场玩完了！
卫臻闻言，看向安和苑的方向神情凝重。
顾长卿暗藏八年，他肯定没那么容易就范。
但是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要是再不吃解药，顾光耀就会全身开始腐烂，那宫里所谓的贵人，也要脱层皮。
他顾长卿，有的选吗？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