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林兰芝：“。。。。。。”
这话说到明面上，可真是避无可避，“嫂嫂说的是，都是看人脸色，总要选一个合适的，只是。。。。。。”
“嫂嫂有所不知，以我的身份，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她有些上火地揉着眉心，垂眸思索的时候，有种小家碧玉独有的风韵，看着倒是赏心悦目。
只是，愁眉不展。
卫臻瞧着她，把语速放缓，“左右，你也不过是想活得舒服一点。”
“我让你活得舒服，你在适当的时候为我所用，我们各取所需，我还可以把你的花销提高三倍，就单独给你不让旁人知道。”
林兰芝抬眼看向她，便听她道，“下一次，你救济你弟弟的时候，手头也就没那么宽裕了不是？再说，你弟弟那个病，旁人治不了，或许我可以呢？”
“至于你我之间的交易，你知我知旁人不知，若你当真为我所用，我定然也会想法子，保你安全。”
到了这里，卫臻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想明白。
“。。。。。。”
林兰芝说不出话来，端在手上的茶，一口也没来得及喝。
这样伶牙俐齿干脆利落的卫臻，她也是第一次见。
而且她提出的条件，真的让她无法拒绝。
确切的说，她也没得选。
顾家的人她得罪不起，丞相府的人她就能得罪吗？这些年来，除了要那一口饭吃，她见了卫臻都是绕道走的，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她。
现如今逼到死胡同，她也只能强撑着抬眸，看向她试探道，“我还不太明白嫂嫂的意思。”
“就比方说，之前你最信任的是楚妹妹，如今却和她撕破脸。之前是最宠爱的是耀儿，如今你也不管他。之前你从不顶撞婆母，如今却成日将婆母气得要死。。。。。。”
“如此种种，我不能理解。”
她看着卫臻，试探得很是谨慎，“嫂嫂，你这个样子。。。。。。是想要毁了侯府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卫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侯府的秘密，想要报复他们了？
可是这话，她不敢说。
卫臻却明白她的纠结和迟疑，闻言笑了一声，道，“林妹妹怎么会这么说？难不成，这侯府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竟让我恨不得毁了它？”
林兰芝猛地噎住。
侯府卫臻不知道的事儿多呢。
若她知道了，别说是毁了侯府，恨不得杀光侯府所有人，都是有可能的。
可那些事情，都不是她能说的。
但看卫臻的反应，却又好像她已经发现了什么。若卫臻逼问，她什么能说，什么又不能说？如何才能保命？
种种，都叫她如履薄冰。
大冷天的，额头上竟是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的汗珠。
卫臻也没逼迫她。
这么多年她忙着侯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和林兰芝几乎没什么交集，就算是遇上了也只是客套几句，唯独上次在安和苑，她还怼了林兰芝几句。
林兰芝当时脸色难看，但也没再说什么。
此时近距离看着她，想到她娘家那些事情，又想到顾家背后的漩涡，才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子在偌大的侯府、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也是一叶飘萍无依无靠，活得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