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卫臻搭不上话来。
她和锦千岁那个事情，最好的结果是谁也不知道，不然的话，以锦千岁的性子，肯定要大开杀戒。
卫衍没多想最好。
卫臻踟蹰片刻，还是道，“那天晚上，我也只是撞到他换衣服而已……他是阉人，最忌讳旁人揭他伤疤。这个事情，便是你生我的气，也不要说出去。”
“不然，以他的性格，你我性命不保。”
卫臻话说到一半，便见男人冷笑着盯着自己，嗓音沙哑，“阉人？最忌讳旁人揭伤疤？”
那晚胆大包天扯了他腰带，扒了他裤子，一直喊轻一点她疼，这会儿他却成了个阉人，还有个伤疤？
卫臻迎上他的眼神，一时间难以理解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只得装傻，道，“是啊，阉人都忌讳旁人说他那方面不行。”
说着，莫名红了脸，扭头看向窗口。
她为什么要和卫衍说这种尴尬的话？
现在真是连空气都不对劲儿了，何况他现在还在浴缸里，光着半个身子呢。
真是见了鬼。
男人像个水妖一般靠在浴桶里，眯眼盯着她渐渐发红的侧脸和耳垂，莫名嘴角一抽。
她红什么脸？
可别告诉他，在他面前她是有“娇羞”这玩意儿的！
僵持半晌，他冷哼一声，“那顾夫人连阉人都不放过，看样子真是憋得久了！”
这话可真难听。
卫臻扭头看向他，郁闷道，“泡好了吗？天气太冷，水凉得太快，我扶你出来吧，别又染上了风寒。”
男人闻言哼了一声，不理会她。
卫臻察言观色，便知道可以伺候这位爷出来了，便帮他擦了上身，扶着他出来，尴尬道，“要不……我避嫌一下？”
把手上的帕子递给他，卫臻冷不丁扫了眼他穿着里衣的下半身，鼻血差点没喷出去。
脸上一烫，她把帕子往他怀中一塞，转身便走。
再看下去，就不礼貌了。
谁料刚走一步，背后突然哐当一声，传来一声闷哼，“嗯……”
“你怎么了？”
卫臻一惊，赶忙上前将跌倒的人扶住，紧张道，“腿麻？”
“……”
是真的麻。
以前，是雪影伺候他药浴，这一次卫臻在场，便没提前准备汤药，水是清水，因此毒性没被遏制住，双腿几乎已经没了知觉。
就着卫臻的力道起来，被迫靠在她怀中，男人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咬牙切齿，“这下，你满意了？”
卫臻莫名其妙，诧异地打量着他，“你摔倒了，我满意什么？”
他瞥了她柔软的胸脯一眼，哼了一声。
靠着真是软啊，可是……
他又不是乞丐，不吃这嗟来之食！
卫臻垂眸看他，见他头发湿漉漉的，配上一张带着水汽的俊脸，竟有种惨兮兮的美感，很容易叫人生起怜悯之心。
一瞬间，她的心莫名软了。
“我扶着你去床上。”她弯了弯腰，有些迟钝地环住他的腰身，将他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走向床边。
心跳有些快，她的身子僵硬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麻木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情愫让她混乱，总之感觉很是奇怪。
一股暧昧的气息，在屋里缓缓上升。
卫衍的眼神让她想起他年少时养的那只雪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