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的态度很不好，眉心紧皱着，微微颤抖身子，证明他已经压抑自己的不满了。
但他只是丞相府大门口的侍卫。
卫臻看向他，道，“晋柏，我来找父亲，麻烦通报一声。”
晋柏比她大七岁，和卫衍差不多年纪。
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年少的时候，晋柏对她特别好，每次出去办差，回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但自打八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晋柏就对她失望了。
犹记得最后一次，晋柏在街上遇上她，脸色无比难看地道，“虽然你是府上的小姐，我只是一个下人，但是你的做法实在是叫我不齿，根本不配做丞相府的三姑娘！”
“大公子待你如何，你心里有数。”
“但是你怎么对他的？”
“他纵然有千错万错，但最多也就是多看了你一眼。既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不过是不想让你嫁给顾长卿。”
“可你呢？”
“你不听解释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添油加醋，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叫二皇子抓住把柄，逼得丞相为保住大公子性命，不得不将他赶出相府！”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想！”
之后，便再也没理会过她。
卫臻想着这些，垂眸微微颤抖，道，“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我想跟父亲道个歉，也。。。。。。跟你说声对不起。”
“还请通报一声。”
心头像是卡着一块大石头，憋得她胸口难受，但晋柏说得对，当年她的确小题大做了。
便是卫衍当真爱上了她，但也只是爱她罢了，罪不至死。
卫臻喉头滚了滚，后撤一步，在门口的雪地上跪下来。
晋柏眉心紧皱，打量着她道，“事到如今顾夫人倒也不必使这苦肉计！要不是为了顾云娇，你会来这里跪着？”
“你是什么样的人，阖府上下都知道。”
“他顾长卿是个什么东西，能怂恿你抛弃父母养育之恩，往从小捧着你长大的兄长身上扎刀子？你与他们狼狈为奸，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每一个字都很难听。
听得燕雏眼泪都上来了，忍不住道，“晋柏！你怎么说话的！我家夫人如何。。。。。。”
还轮不到你一个侍卫。。。。。。
“燕雏。”
卫臻截断了她抬眼看向晋柏，“我来，不是为了顾云娇。”
前世，她浑身是伤，听了钱氏的话，跪在这冰天雪地里来求爹爹帮忙去捞顾云娇。
现如今想来，更像是胁迫。
卫臻心如刀割，又想到自己后来因此染上了风湿，一到阴天就关节疼痛难以承受，更像是对她的报应。
这些事情，都叫卫臻愧疚后悔。
她抬眼看向晋柏，道，“对不起，往后我不会为顾家求情了。”
“。。。。。。”晋柏只是气不过，才说了这些话。
毕竟如果当年卫臻不闹，大公子将前途无量，如今却危在旦夕。。。。。。
可到底，卫臻是相府的姑娘，他是下人。。。。。。
更何况，也是他当年捧着长大的人。
见她跪着，放低姿态求他的样子，他也不忍心，最后丢下一句，“等下相爷出来，你最好不要说顾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