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籴货，又说什么粜货，什么意思啊。”坐下后，范光辉又成问题小孩了。
“哎呀，你不会真的那么蠢吧，籴就是买，意思是向国内走私。粜就是卖，意思从国内往外国走私呀，这不是很简单么？”牛亚男翻着白眼，觉得范光辉是故意的。
范光辉还真不是故意的，他也明白籴和粜的意思，只是一时间没想到走私还能是双向的。
走私一向就是双向的，以前国贫民穷，走私进来的都是洋人的工业品，出去的是文物、艺术品。而现在，走私进来的东西不再是工业品，但品类却越来越多了，比如害人的毒品、黄物，珍稀动物，石油，还有填肚子的肉类等等。
当然，往外走私的品类也多了，除了传统的文物、艺术品古玩之外，还有珍稀动植物，稀有矿物，及情报等等。
被骂蠢，范光辉有点尴尬，笑了笑说：“呵呵，我不蠢一点，哪显得你聪明。”
“我不需要你显…鲶鱼…这里…这里，你迟到了啊，我等半天了。”此时，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走过来，邓亚男顾不上“教训”范光辉，连忙扬手和那男子打招呼。
“千姐，不好意思啊，本来早来了，刚出门老大就找我……。”獐头鼠目的鲶鱼一边说一边自己拉沙滩椅坐下。
“这样啊，看来你老大的生意很好啊，片刻都离不开你。”牛亚男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
鲶鱼端茶喝了一口，摇头说：“屁生意，最近生意难做，老大想改行卖肉。”
坐在一边的范光辉又奇怪了，卖肉？混混去卖肉？那真是新鲜了。
“啊？生意难做？你们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吗？鲶鱼，我只是想找点货源，又不是抢你们生意的同行，你卖惨有意思？”牛亚男故作生气的说道。
“不是卖惨，是真的啦，最近合浦那边不是在肃整么？都不敢籴货呀，他们不敢动，我们哪来生意？”鲶鱼一副死爹的样子。
“肃整这事我知道，但那是当官的事，关你们啥事了？”牛亚男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怎么就不关事了？没人照着，谁敢干活？”鲶鱼唉声叹气。
这句范光辉听懂，照着，就是关照，罩着的意思，干活，应该指的是走私吧。
果然，果然有人下水了，果然湿鞋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从这条鲶鱼的嘴里打探到。
看了两眼鲶鱼，范光辉马上就失望了，他相信，这条小鲶鱼，不可能知道那些照着他们的干活的人是谁，他还没到那级。
“原来这样啊…来来，菜上来了，先喝酒……。”牛亚男开了一瓶啤酒递鲶鱼，又拿起一瓶给范光辉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瓶和鲶鱼碰了一下说，“你刚才说，你老大要做卖肉生意，肉进得来？本地不可能有肉吧。”
鲶鱼一口气喝了半瓶酒，放下瓶子说：“你不知道这肉非那肉啊，这肉简单呀，她们来旅游就行了呀。”
“哦，明白了，不用经过浦北那边？”
鲶鱼点了点头表示牛亚男说对了，一时大家都没说话。
过了片刻，鲶鱼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侧头靠近牛亚男说：“千姐，知道浦北海产购销公司吗？他们也许有你要的货。”
“啊，我知道这个公司，他们不是做海鲜吗？”
“对呀，他们就是做‘海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