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查起，也不知道能信任谁。”
她换了个称呼：“程叔叔，我看得出来，你对我爸爸是有些情谊的。如果你知道什么，能不能看在他的份上，告诉我？”
程振的神色里有许多东西掺杂在一起，他讳莫如深，只告诫她：“你要是相信叔叔，就听我的，别再往下查了，这不是你应该掺和的事。”
“好好当你的阔太太，周豫既然疼你，你就跟着他好好享福。只有你过得好，你爸才会放心。”
“程叔叔……”
林斯理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果决地转身，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定知道一些东西，又在忌惮什么。
二叔……
奶奶……
程振……
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雨丝斜扫到林斯理的裙子上、肩上，湿泠泠的一片，凉意浸透到骨头里，六月中旬的天，让她身体的温度慢慢退却。
她打了个冷战，静静站了一会，从露台回到厅里。
扑面而来的酒香和人声带来一阵虚无的暖意，她转身时看到立在走廊尽头的周豫。
他静静注视着她，看着露台的方向，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
他眼神太淡了，淡得不止没表情，还没多少温度。
刚才程振出来时他一定看到了。
林斯理心脏被一只手攥住，该怎么解释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露台单独待的那十分钟？
周豫抬步朝她走来：“这么好兴致去露台赏雨？”
他叫侍应拿了干净的毛巾来，替林斯理擦拭肩头和头发上湿润的水汽。
动作依然细致又温柔，乌黑的睫毛低垂着，盖住了他眼睛里的情绪。
林斯理张口想说话，又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憋出一句：“你都看见了？”
“这么心虚，”周豫语气幽淡，不紧不慢地说，“背着我在外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林斯理看不出他到底生没生气，生的又是哪种气，是吃醋她和一个男人幽会，还是已经发现端倪？
不。
他是周豫，聪明绝顶，怎么可能傻到吃这种没营养的“醋”。
是她太天真了，以为他真那么迟钝。
细细一想，从她查到程振身上开始，一切都巧合得过头。
“你早发现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