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上，谭星辰正抱着手臂鄙视虞佳笑：“没出息！”
“我吸他的血不吸你们家血，你还不满意呢？”虞佳笑说，“渣男的羊毛不薅白不薅，我手机里存货多着呢，他要是愿意买，我全卖给他。”
她恶狠狠地，“我坑不死他！”
“……”谭星辰拿出自己的手机，“实不相瞒，我这也有不少好货。”
林斯理从谭星辰那听完了添油加醋的事情经过，对于虞佳笑通过贩卖她的照片捞钱这种行为，没发表任何意见。
虞佳笑咋呼归咋呼，做事还是有谱的，她手机里林斯理的照片不少，但没拍过太露骨的，就怕万一哪天手机丢了，给林斯理送上热搜去。
周豫最近古里古怪的行为现在都有了答案，林斯理看着窗外，担心的是，四天后离婚证还能不能顺利拿到手。
虞佳笑纳闷得很：“他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这种赔本买卖都做。”
谭星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觉不觉得，他最近对斯理姐好像有点怪怪的？”
林斯理手撑着脑袋，冷不丁来了句：“他今天说他爱我。”
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虞佳笑扭头瞅瞅她，语重心长地叹道：“宝儿，你再睡会吧。看你困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谭星辰：“他爱你？哈哈哈哈笑死。”
林斯理：“……”
回市里后，谭星辰本来想在林斯理家里住，被虞佳笑强行薅走了：“她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你别在这烦她。”
林斯理回家收拾收拾东西，泡了个澡，可能是白天睡多了，躺到床上时有点睡不着。
干躺了一会，她又起来，从一只放杂物的旧箱子里，拿出一张存放在透明小盒子里的储存卡。
她把储存卡插到电脑上，很快，里面的照片都读取了出来。
那是她和周豫因为大雪被困在北郊的时候，准备带去旅行拍风景的相机，最后里面全是她的照片。
都是周豫拍的，她在吃饭，在看书，或者只是发个呆。
很多都是在她没防备的时候拍的，记录着她最真实的样子。
林斯理一张张翻看着，才发现，原来那时候她笑的次数很多。
他也拍过几个视频，林斯理起初发现镜头总是窘迫地用手挡，后来习惯了就放任不管了。
周豫很喜欢偷拍她睡觉的样子，最后一个视频是在某个早晨。
那阵子因为晚上睡得晚，也不用上课，她经常睡懒觉，阳光已经铺满整张床了，她还没醒，周豫在床边拍她。
他修长的手出现在镜头里，捏起她一缕头发，拿发梢从她眉心扫到鼻尖。
一边骚扰她，一边低声含笑道：“小猪，太阳晒屁股了。”
睡梦中的林斯理睫毛颤了几下，被他弄醒了，撑开的眼睛里一片迷茫，半梦半醒地朝他伸出手臂。
林斯理看着那个画面，心底某个地方忽然酸软了一下。
她甚至已经不记得有过这样的时刻，从六岁之后，她就再没有向任何人主动要过抱了。
视频里响起周豫的一声轻笑，之后就被关掉了。
但她知道，关掉之后，他一定俯下身抱了她，也许还是吻她。
因为那个时期的周豫，就是这样温柔的。
视频自动结束，林斯理坐在电脑前，看着播放器的黑色界面，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她起身去拿。
周豫的来电。
起初的两秒钟，她甚至有点分不清现在打来电话的究竟是哪一个周豫。
接起电话，周豫问：“还没睡？”
他的语气太正常了，林斯理没多想回答：“没有。你打电话有事？”
他意味深长地哼了声：“看看你把我的电话拉黑没有。”
林斯理感到莫名：“要不我现在拉黑满足你。”
“我给你发的消息为什么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