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理本来没打算和她废话，听见这话脚步停了停。
“我怎么在这？”她漂亮的眉眼淡淡看着江楠，某个瞬间，那种冷淡轻嘲的神态，竟让人觉得有周豫的影子。
林斯理说：“等你真正变成周太太的时候，才有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
江楠脸色一变。
“至少此时此地我还是周太太，我没问你为什么在这，已经给你们留了脸面。”
她犀利的话让江楠脸色有点维持不住，嘴角弧度很僵硬：“斯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林斯理扯了下唇：“误会这两个字，真是你们最好的挡箭牌。”
她说完那句话，就径直从江楠身旁越过。
擦肩而过的刹那，江楠没错过她嘴唇红润潋滟的颜色。
像是刚刚被人狠狠亲过的样子。
江楠拎着袋子的手猛地攥紧，转过头盯着林斯理的背影。
人的长相和气质，三分靠后天，七分靠基因，林斯理就是那种天生好命的人。
得到了一张女娲偏爱的脸蛋，又走狗屎运被周家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收养，她可能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富家千金似的，一身清冷的傲气。
江楠死死咬着下嘴唇，深呼吸几次，把表情调整好，才拎着袋子进门。
进到客厅，看看一地狼藉，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周豫这么大火气。
“怎么弄成这样……你跟斯理又吵架了？”
周豫这会心情不爽到了极点，浑身萦绕着走火入魔一般的黑气，连带对她说话也不客气：
“谁让你来的？”
打小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周豫就算生气也是笑着怼人，他很少脾气这么差，更从来没对江楠这么凶过。
“你在滑雪场没玩一会就走了，小唐告诉我你来这了，这边又没吃的，我担心你晚上没吃饭。”
江楠把打包的餐盒一个个取出来，“我给你带了一点吃的，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她特意带过来的饭菜还热着，周豫一眼都懒得看。
“你不来我就吃饱了。”
联想刚刚林斯理离开时凌乱的头发，和眼睛里未褪的潮红……江楠反应了几秒才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嘴唇抿起来，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捏断。
半天才挤出一个笑：“你跟斯理的感情，怎么一会好，一会坏的。刚才她走的时候好像很生气，又跟你赌气呢？”
周豫闻言脸色果然更差，觉得今天这根烟的味道也不对，心烦得很，直接扔进壁炉。
“一身臭脾气，不知道谁惯的。”
……
林斯理没想到会在医院看到江楠。
下午看完复诊的患者，她刚乘电梯到一楼，出来时被人叫住：“斯理。”
小崔约着林斯理一起去打卡一家网红餐厅，有说有笑地，林斯理转头看到江楠，态度实在算不上热情。
“有事？”
“我今天陪朋友来产检，刚好看见你，就打个招呼。”
江楠走过来道，“我想跟你道个歉，那天我问那句话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白天滑雪你没来，看到你有点意外。”
林斯理冷冷淡淡的：“没那个必要。”
就那点事还值得特地来道个歉，怎么不上报联合国呢。
江楠的目的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斯理，我知道你看出来了，其实我也不想瞒你，我的确还爱周豫。我们当初分手只是一时之气，我那时候也年轻气盛，不肯低头，赌气想等他来哄我，没想到刚好奶奶病重，结果……”
她看一眼林斯理：“等我知道的时候，你们已经结了婚。”
这话说得好像林斯理趁人之危似的。
“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知道我不应该继续爱他，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斯理，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幸福，否则他也不会跟你结婚没多久就跑去纽约，跟你分居两地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