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和陈玄梧都摇头。
年轻嬷嬷又道:“今日客多,楼中几位书寓花颜令牌并无闲暇,二位少爷若只是为了饮茶、听曲,我可为二位安排两位书寓花女,不知可否?”
陆景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头。
那女子这便离去了。
陈玄梧有些好奇,询问陆景:“景兄……什么是花颜、花女,什么又是书寓?”
陆景微微思索,想了想自己为了今日这一筹谋,刻意从修身塔中查阅的风物志,这才回答道:“这青楼,也分三六九等。
最下等的,往往称为班、店,上等的便是楼、苑,而莳花阁在这太玄京中,却是一等一的风月场。”
“不仅这风月场有三六九等,风月场中的女子也有三六九的。
比如这莳花阁中的姑娘,地位最高的自然是流花街上的花魁,顾名思义也就是花中魁首,榜上第一。
花魁之下,又有花吟、花芙、花颜、花女。
除去之前四等,花女便是最广为人知的风月女子。”
陆景向陈玄梧解释。
陈玄梧也点头道:“我在许多小记中,也看到过这些字眼,没想到这莳花阁中,还有这般的等级之分。”
“至于那书寓……其实便是风月女子中有清白身子的姑娘,往往陪客人吟诗作对,弹琴饮茶,并不行其它琐事。”
陆景说到这里,摇头道:“似莳花阁这样的顶尖风月场,其实书寓姑娘的数量,远胜真正的风月女子。”
二人还在说话,帘帐之外,先头那年轻嬷嬷带着另两位女子前来,又向陆景和陈玄梧请安。
她又低声叮嘱几句,这才离去了。
而那两位女子则就此入座,为陆景和陈玄梧泡茶。
陈玄梧脸颊染红。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身穿银黄色罗裙,身段婀娜的女子。
这女子年龄约莫已经二十二三岁了,但眉宇间却天生带着许多风情,眼神如水,一看便十分温柔。
“公子可唤我烟柔。”那女子为陈玄梧倒茶时,轻声开口,声音柔和,自有一股妩媚。
陈玄梧神色局促,只是点了点头,便不敢再去看这位名为烟柔的女子。
陆景身旁,则是一位少女。
那少女看似清瘦,身段却也不俗,一头长发披肩,唇绛一抿,嫣如丹果,一身白衣,宽大的衣摆之上,还绣着些莲花。
她小声低语,和陆景说话,眼中竟然也带着些如陈玄梧般的局促:“公子,我名唤镜拾,如果少爷嫌这名字叫起来拗口,也可叫我镜儿。”
陆景倒是比陈玄梧自如许多,只是朝身旁这镜拾微微颔首。
在之后,这雅间中便是沉默。
陆景和陈玄梧都不知要说些什么。
过了三五息之后,反倒是陈玄梧身旁的烟柔突然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