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鉴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我刚才去提审过他，他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很多处理的细节不是他亲力亲为的，是下面的人管的，他以为都拿钱摆平了。”
“徐苏父母就是里面闹得最厉害的一个，坚决不私了，拿着刀站在医院门口，不把他家的独苗还给他们就死在三院，让警察来查。”
“因为是由‘鸿钧’的人经手的，具体过程不清楚，反正结果是徐苏第二天就完完整整地回到了家里，连患的精神疾病都完全痊愈了。”
梁再冰眉毛都皱得打结了，就三院那基本等于负数的医疗水平，说能治愈精神病人打死他都不信，不给人家添点精神创伤都稀奇了。
但人又实实在在站在那。
真他大爷的是白日活见鬼了。
梁再冰暂时懒得去纠结，坐在餐桌边夹起金黄酥脆的煎蛋咬了一口，“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我们局里现在人手实在吃紧，还要额外支出人手彻查其他病人家属，以防漏掉其他类似徐苏的情况出现……”
“懂了，”梁再冰打断他，“不麻烦你百忙之中抽空跟我解释，直接打钱就行了，保管给你办得妥妥贴贴。”
江清鉴那边默了一秒，传来嘟嘟的挂断提示音，然后就是“支付宝到账五千元”。
梁再冰把最后一口煎蛋塞进嘴里，满意地放下筷子。
陈安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梁再冰好像看见了一只叼着牵引绳围着他打转的大金毛，想出去放风的念头都写在脸上了，不由好笑。
十一正好端了刚煮的面条出来，面条不像包子粥饼，放久了容易坨，所以一般是根据起床时间现下的。
软韧的手擀面上卧了一个荷包蛋，点缀上翠绿的小葱和肉末，让人食指大动。
梁再冰拿起筷子就嗦了一口面条，被烫得直抽气，还不忘抬起头跟陈安说之后的安排。
“等我会儿，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去。”
梁再冰出门前在羽绒服里套了件修身的黑色高领毛衣，胸前勾了几条类似心电图的白色折线。
正要出门忽然感觉后背有什么硌得慌，一摸才发现是没拆的吊牌，看到上面的价格梁再冰瞬间眼前一黑，“就这惊天泣鬼的丑衣服管我要680？”
十一眼睛也不眨，“清仓打一折。”
“68吗？”梁再冰咂巴了下嘴，“不错，挺好看的。”
要是这德行给心动女嘉宾或者暧昧对象看到，人家姑娘估计得连夜扛着飞机跑，梁再冰却浑然不觉，还一脸孺子可教地猛夸十一，“还是你会省钱。”
十一的睫毛抖了抖，像是憋不住笑的样子，但又神色淡淡的，帮梁再冰拉上拉链之后拿起了鞋柜上的雨伞，“走吧。”
徐苏的背景信息早就发到他手机上了，提前支了报酬梁再冰非常壕气地直接打了辆出租，趁路上一目十行地翻着档案。
徐苏在人生的前二十年一直是标准的邻居家小孩模板，从小懂事读书好，进了国内名校，保研毕业找到大厂工作，一路顺风顺水。
但这种日子却在某天彻底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