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早已衰败苍老、老态萌生的脸上,带着一股无言的慈悲。
谢昭也笑了。
“如此舍得血本,宇文部大亲王所谓何故?总不会是为了窃取当时的军情。”
“谁知,十七年前宇文部却突然打破两国之间明面上的平衡,暗中派出实力不容小觑的一队兵力。
谢昭转回头,继续直视着壶卢圣使,她突然问:
“在下的目的,可否会影响圣使的答案?”
谢昭淡笑着继续说道:“若是只为军情,细作只需深入琅琊关的谢家军帅帐。虽然当时的边关主帅乃是‘谢氏三杰’中的谢焕臣,宇文部的细作密探轻易无法得手。但是若为军机情报深入腹地昭歌城,未免更加本末倒置。”
壶卢圣使轻轻一叹,道:
“不错,谢小友慧眼如炬。当年大亲王此举,并非是为了窃取军事情报,而是奉命行事。”
谢昭目光磊落的回看他。
“那么,谢小友如今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询这件十七年前南北朝之间的尔虞我诈?”
她没有这样做,不是心疼自己,也不是不忍心折损自己的身体。
“哦?”
壶卢圣使沉默一瞬。
谢昭蹙眉。
——谢某无乱世之意,关于这一点,圣使应该知晓我心。”
她追问此事的“身份”,是他是否会坦言告知这件事始末的关键。
壶卢圣使称呼她为“小友”,颇有几分要与她平辈相交,跟其师父凤止大祭司各论各的意思。
谢昭失笑摇头。
“好。”
壶卢圣使笑了。
毕竟凌或的母亲身份非同一般,他们为了避免言多必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要注意话术和分寸的。
她对壶卢圣使口中对师父心中“悲苦”的描述不甚其解,但是时至今日“韶光锏仙”之事的真相才是迫在眉睫的。
他叹息道:“方才这位韩少侠说的没错,不论是什么目的,真相和答案都只会是同一个。
她静静注视着壶卢圣使,缓缓问出最关键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