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陷入死循环
壶卢圣使的双目因为年龄的老迈而有些浑浊，但是混沌中又尚带清明。
他将目光静静地落在谢昭那张清绝出尘的脸上，微微有些出神。
望着那个久病瘦削的少女，他几乎很难想象，昔年那个名动天下的“千岁剑仙”，那个在琅琊关外一剑之威可退北境百万师的举世无双，居然坏了身子，变得如斯羸弱。
是人就会有好奇心，他也不例外。
更何况壶卢圣使修行的乃是“有情道”，本就更容易与这世间万物诸事共情。
他不禁下意识去想：是谁伤的她至此呢？是“情”吗？
时间的“情”，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到底是伤人更多，还是助人更多。
她方才说，她只是谢昭。
那么，她是否已经摒弃了过去的自己，否定了曾经的自己的存在？
他缓缓道：“谢小友，你知道的，我修的乃是‘有情道’。
既然如此，他与北朝皇庭秘密设计“以情为网”，去编织一个惊天大陷阱，只为帮助北朝邯雍造就一个天宸符氏血脉，送与敌国利用、去颠覆自己的国家。
这种行为横看竖看都说不通罢？
中间的很多事情，兴许都夹杂了许多人、许多事的个人恩怨，甚至是家族世代血仇。
但是，他们也同样发现，邯雍皇庭拓跋氏虽然是十七年前策划那件事的利益既得者和行事之人——但是事情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发起人、乃至操控事态走向之人，又似乎根本不是他们！
北朝邯雍皇庭误以为自己是下棋之人，殊不知他们也是旁人掌中操控的棋子。
摩钶耶圣使既然已将过去那个惊世骇俗的辛秘坦言告知，那么他确实没有理由，刻意替那个背后献策之人隐瞒身份。
谢昭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她也认为那背后行这魑魅魍魉之策之人，必然不是北朝邯雍人。
而且摩钶耶圣使猜想的，也与谢昭所料想的结论相差不大。
却仍然难以从思绪的迷雾中，抓出一根更为清晰可辨的“线头”出来。
也不知究竟是惋惜于一代天骄如今跌落神坛的境遇，还是遗憾这天下四境风起云涌总是难以真正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