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顾漫生的目光落在林听身上，如墨一般的眉眼忍不住沾染上执念和疯狂，可下一秒，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将眼中可怖的情绪遮掩的一干二净。
“还好，因为你，我还能允许这里继续运行下去。”
“所以听儿，你愿意为我待在这个副本里吗？”
顾漫生温柔的脸上溢满了笑意，可那声音落在林听耳朵里，却像无稽之谈。
留在副本里的，只会是已经死去的天选者。
一旦天选者在副本里平安度过10天，只要他还有一口气，都会被传送回现实世界。
不过在以往的怪谈世界中，的确也有人类心甘情愿留在怪谈世界，没有回来的案例。
而很明显，林听并不是恋爱脑，也不会为了拯救一个人圣母心大爆发，选择留在扯淡的怪谈世界。
可她却扬起嘴角，笑容幸福甜蜜，“如果留在你身边，我愿意的！”
“好，我相信你。”顾漫生听到林听的话，点了点头，唇角勾起柔和的笑意，以至于让人很自然的忽略掉，他眼底已经濒临崩溃的理智。
林听看向顾漫生那副温文儒雅的样子，松了口气，毕竟这就是顾漫生的平常形态，于是只是在他唇边轻轻吻了吻，就暂时告别了实验室。
几乎是林听转身离开的一瞬间，顾漫生脸上的温润如玉瞬间消失，嘴角挂起的笑容顿时泯灭。
他的眼神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眼眶微微泛红，笑容渐起。
“听儿……到底怎么做，才能不和你分开。”
顾漫生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器官标本。
即使是当初对他至关重要的心脏，如今也只是静静地躺在福尔马林中，如同垃圾一般被抛弃。
顾漫生抬手轻轻敲动着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那里面的心脏由于周身颤动也跟着浮动两下，仿佛活人的心脏一般跳动。
顾漫生有一瞬间，竟觉得自己早已空洞的心脏被填满了。
可那只是错觉，就和林听的誓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