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刘公公是小的干爹,”小太监指着李青身上的大氅,“公子贵人忘事,这大氅还是小的给您取的呢。”
“哦,是你啊。”李青解下大氅,“既如此,那劳你帮个忙,将这大氅代我转交刘公公。”
“小事儿。”小太监接过,问:“公子是来吃酒,还是……”
他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却也隐隐艳羡。
李青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今儿我来就是还大氅的。”
他怕再遇到上次那情况。
“公子留步,”小太监见他立时要走,忙道,“干爹有闲,要不小的叫干爹过来?”
“嗯…也行。”李青闲着也是闲着,家里儿子儿媳正热火朝天呢,他暂且也回不去,改道去皇宫吧,一去一回,加上聊天叙旧,时间也不赶趟了。
顺便问问,那花魁有没有被安排,成不成的,总得有个结果不是?
李青嗅了嗅鼻子,道:“宣德薯给我来一块儿。”
“得嘞。”小太监立即跑去取来一块,“公子,有点烫,你当心点儿。”
李青接过,取出一锭碎银丢给他。
“呦,谢公子赏。”小太监笑的开心,足有三钱银子呢。
宣德薯产量高,所以也便宜,这三钱银子,他们吃烤宣德薯吃到过年都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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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刘瑾跟着小太监匆匆赶来。
“哎呀,公子可想煞了咱家啊!”刘瑾一脸亲热,脸上细微褶皱都笑开了。
李青一阵恶寒,不禁打了个哆嗦。
“抱歉,最近有些忙,大氅这么久才送还过来。”
“不要紧不要紧,这寒冬腊月的,宫里也没什么酒宴,太上皇喜静,皇上日理万机,咱家也清闲的紧。”
刘瑾笑得很有亲和力,他似乎养成了习惯,脸上的褶子都是笑纹,便是不笑的时候,也给人一种他在笑的感觉。
他习惯性的半弯着腰,一副低下姿态,无形之中,将人捧的高高的。
李青看得出来,他并非对自己刻意为之,而是刻入了骨髓,凡是地位比他高的,他都会如此。
“去去去,”刘瑾轰散几个太监,笑骂道:“客人少也不能偷懒,都去待在自己位置上去。”
“是,公公(干爹)”小太监怏怏应是,一人揣着一个烤红薯,各就各位去了。
“几个小崽子……”
刘瑾嘟哝一句,转过头,立时换上了谄媚姿态,切换行云流水,非常自然,毫无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