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皱眉:“太扎眼了。”
“怕什么?”朱见深道,“又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一个千军万马都闯过的人,还在意扎眼?”
“倒也是。”李青点头。
他第二次入朝在正统五年,数十年过去,见过他年轻模样的官员早就不在了,要知道,那时贞儿也还是个小女孩呢。
李青随朱见深来到天子御桌。
这时,父子齐聚。
群臣便开始行礼,“臣等参见太上皇,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青、朱佑杬自然是要避开圣礼,这一来,两人也挤到了一块儿。
朱佑杬打量着李青,李青也在打量朱佑杬,对视了下后,两人又都默契的把目光移向别处。
朱佑樘看向朱见深,朱见深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朱佑樘这才道:
“众卿平身,都坐吧。”
“谢皇上。”群臣起身,回到席位落座。
这时,教坊司的乐声响起。
接着,山珍海味一一上桌……
上菜就得好一会儿,李青静静听着乐声,发现断琴弦的问题并未解决,少了音节。
文人精通乐理的不在少数,不止李青听出了问题,不少官员也察觉不对,却不好说出来。
朱佑樘道:“父皇,刚礼部禀告,教坊司琴弦断了一根,临时再换也来不及了,儿臣便做主,就让他们如此奏乐,今日是佑杬册封的好日子,因为这一个小插曲,闹得不愉快,反而不美。”
“你呀,就是太厚道了。”朱见深摇头失笑,顿了下,又道,“不过,这些个伺候人的奴婢只要不是故意为之,宽恕一二倒无妨,但也不能过了头。”
许是,觉得自己干预太多,会打击儿子的自信心,朱见深便又话锋一转:
“你看着来就成。”
他也存着‘偶尔说教一二,但不能过了头’的心思。
朱佑樘点点头,继而看向李青,道:“李神医,你医治太上皇有功,朕要赏你。”
“草民岂敢邀赏?”
“哎?有功自然要赏。”朱佑樘笑道,“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无有不允。”
人家医好了父亲的病,作为儿子哪能没有表示?
没有表示,便是不孝!
朱佑樘是真的存心要赏,他的‘无有不允’并非空话,当然,前提是不能太过分。
群臣一脸艳羡,却也不好说什么。
挽救皇帝生命,甚至可以跟挽难救国画等号,升官晋爵都不过分。
李青笑笑,拱手道:“草民对官爵并无追求,且也闲散惯了,皇上真若赏,那就赏一些金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