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的确是她孙子,但她可以有很多孙子,只要儿子够勤奋,生一群孙子都不算难事,她才不在意这一个呢。
这么多人施压,说没有压力是假的,朱见深根基太浅,不敢贸然翻脸,这是他的优点——识时务。
于是,他听纳了众人意见,还真去了皇后寝宫住了几日,不过……具体办不办事,外人就不知道了。
谁还敢听帝后墙根儿不成?
皇后总不能到处宣扬,说皇帝都是睡的素觉吧?
待事态平息,朱见深的反击也开始了。
自登基起,他表现的都很‘贤明’,广纳谏言,礼贤下士,然,这并不是他的真实性格,也不是他的意愿。
他要做的,是煌煌史册中的好皇帝,而非臣子口中的好皇帝。
朱见深登基已有一年半,在‘装孙子’的同时,他也在培养自己的力量。
司礼监、东厂、锦衣卫已经归心,此外,他还笼络了一些御史。
朱见深从御史入手,是有原因的,虽说御史没有太大权柄,但他们掌握着恐怖的舆论导向,且还有监察之权,这可是个很有能量的机构。
笼络内阁、六部,这些实权部门的人固然更好,但付出的代价也更大,且一个不慎就会弄巧成拙,一旦让其起了警觉,后面就不好运作了。
朱见深深刻明白,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要有所得,否则,之前的隐忍将变得毫无意义。
军权已经在运作了,短时间看不到成效,只能另辟蹊径。
朱见深瞄准了财权!
登基以来,国帑一直处于拮据状态,说来丢人,那三百万两银子,还是他拉下面皮讹诈富商所得。
但这不是长远之计,清楚了商贾作用后,朱见深也熄灭了杀鸡取卵的想法。
至少在商贾没威胁到皇权前,他不打算对其下手。
不过,他可以不打压商贾,但商税必须要整顿。
其实吧,说是商贾,但这所谓的商贾,七成以上都是官绅,不是家中有人做官,就是家中曾经有人做官。
就是在这种官商关系盘根错节的情况下,商税才屡屡缩水。
因为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事实上,以大明现有的商业规模,商税定额,每年的商税至少在六百万两银子以上,甚至更多。
然,成化元年一整年的商税,不足两百万,这其中偷漏税额可见一斑。
属于朕的,朕终将一点点拿回来……朱见深神色凛然。
…
这一日,早朝。
朱见深如往常一样上朝,群臣亦如往常一样行礼、高呼万岁。
他们总体上,对这位新君还是满意的,一来,朱见深一直遵循规则;二来,朱见深并没有太过强硬,也没大力剥削他们利益。
虽有‘荒唐’之举,然,更多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比如,前些天谏言皇上不应冷落后宫,朱见深还真就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