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赶忙上前,又为他传渡了些真气,道:“回屋歇会儿,别得意忘形,来个乐极生悲。”
“嗯,好。”朱高煦闭上眼,享受了片刻风雪的爽快,这才接过李青递上拐杖,往屋里走。
朱祁镇望着那苍老的背影,沉默少顷,道:“小钱,你和婉清继续走走,我进入看看。”
“好,夫君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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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木炭烧的很旺,表面凝结了一层细密的白灰,时不时蹦出一颗火星。
李青、朱高煦相对而坐,朱祁镇打横作陪。
三人心平气和,爷孙俩也不再掰头。
“要不,喝一杯吧?”朱祁镇提议。
李青看向朱高煦,“喝吗?”
“那就喝吧。”朱高煦点头,“这是我最后一次放纵了。”
“我去取。”朱祁镇匆匆走了出去,不多时,便带着酒走了来,笑道:“都温好了,本来想着我自己喝,不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斟满三杯,一杯推向朱高煦,一杯推向李青,举起酒杯。
李青、朱高煦也举起酒杯,相互碰了下,小口抿着。
三人喝的很慢,因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不想那么快结束。
生死面前,任何事情都显得苍白且多余,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朱高煦最终还是释怀了,彻底释怀。
他不再怪朱棣,也不再怪任何人,甚至,他也不怪自己了。
他和所有人都达成了何解,坦然面对,无所畏惧。
……
沈鑫的动作很快,在十几个儿子,几个孙子,以及大量锦衣卫做后盾,资金回拢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上不少。
腊月中旬,便完成了一切,包括金陵本地的产业,只留了一处宅院。
巨富的名头不是吹的,沈鑫这个金陵首富,实际上早已是大明首富,尽管被江南官僚吸走了不少,但剩下的仍超级可观。
核算成白银,足有两千七百余万两!
说是富可敌国,一点也不为过,现在的大明别说两千七百万两白银,七百万也拿不出来。
这么多财富,能够做的事实在太多了,李青都不敢想,这些财富的释放能带动多少产业。
要知道,这可不是两千七百万贯宝钞,而是白花花的银子,购买力相当之强悍!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走?”沈鑫搓着手问,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青想了想,道:“正月初六如何?”
憨憨有些等不及了,他也歇了大半年,没必要非要把假休足。
“六六顺,极好。”沈鑫乐得合不拢嘴,“大人的那份儿,沈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