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告辞。”话都说开了,王骥也没脸再逗留,保证道:“你们放心,以前的事我权当没发生过,不会吐露只字片语。”
这话水平很高,就是告诉王文等人,你们别拿以前的事要挟我,我手里也有你们的把柄,大家以后各过各的就好,谁也别找谁不痛快。
目送王骥走远,王佐怒道:“这个两面三刀的无耻之徒。”
“要我说,你当初就不应该积极配合。”王卺哼道,“要不然,他焉能如此?”
王佐一滞,接着反唇相讥,“这话说的,那是打仗啊,兵部的公文,皇上的口谕,你让我怎么不配合?”
“只要想,总有办法。”王卺揶揄道,“不还是怕担责吗?”
“我怕担责?”王佐暴怒:“这话你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呵呵,也不知是谁,皇上一说修补商船,就拼出吃奶的力气去干,唯恐拍不上马屁。”
“王佐!”
“王卺!”
文官之间,直呼其名的下一句,一般就是骂人了,王文连忙打圆场,“都消消气,消消气。”
他两面装好人,“户部之所以鼎力相助,是为了我们文官插手军队;工部是修补了下海的商船,但数量也不算多,两位不要置气,现在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啊!”
他现在是都察院的一把手,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两人撇过头去,互不相看。
王文头疼,“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解决眼下困局,不然朝廷下西洋的国策,不出一年便会颁发。”
“还能有什么办法,能用的招几乎都用了。”王佐恨声道,“以前怎么就没想着除去李青这个祸害呢,这下好了,倒真让他成了气候。”
“现在也不晚。”王卺哼道,“终究不过是个都给事中而已,我们要是铁了心,就不信皇帝不给这个面子。”
王文叹了口气,“怕是不太容易啊,他又不是没被弹劾过,但皇上一律留中不发,现在他立了功,皇上自然更加偏爱。”
“以前都是御史言官打头阵,这次我们亲自下场。”王卺说道,“这个李青从入朝就一直跟我们唱反调,现在不除,以后只怕是更难处理。”
“能行吗?”王文蹙眉。
“成不成,试试就知道了,只要我们豁得出去,未必不成。”王卺说。
王佐一拍桌子,“那就试试。”
王文道:“马上就午朝了,我们先规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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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朝,奉天殿。
群臣如往常一样,早早进入大殿,趁着皇上没来,小声议论着事。
站班太监时不时维持秩序,但群臣也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下面子,很快又说了起来。
说到底,太监这个团体虽然进入了政治体系,但终究还不是个儿,群臣根本不买账。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小半时辰过去了……都快晌午了,还是不见皇帝来。
王直开口问:“公公,皇上今日不上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