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戛札的隐秘保险柜，内部尺寸已相当于一个小房间。
首先入眼之物，王辉隔着老远就感知到了气息，是五箱子码放整齐的能源晶体。
与金库货架上那些低密度的流通款不同，这些晶体内的源质很饱满，是从云层采集下来未经加工处理的原版！
既然珀特尔没能察觉这里的能量波动，证明其魔力超凡的水平尚有不足，放在这儿也是浪费，王辉就代为收下了。
嗡——
能源晶体化作道道流光被他吸入体内，估摸着涨了百分之零点几的量，【当前可用源质】堪堪达到A34%。
王辉看向第二样东西，是个被半人高玻璃罩子扣住的培养设备。
里面装有在机械世界很罕见的优质土壤，种着一株模样古怪的植物，其茎部、枝叶还算正常，长出的果实却像是花洒喷头。
其颜色浅蓝，顶端的细密小孔开开合合，偶尔会喷洒出一股一股的蓝雾。
在王辉的观察中，那蓝雾其实是非常细小的固体颗粒，并非种子，更像是这株植物的“排泄物”。
蓝濛濛的细腻颗粒被培养设备吸取收集起来，落在侧面的收纳盒中。
王辉将其拉开，捏了一点凑在鼻下捻动，嗅到阵阵甜腻的气味。
他表情微凝：“和糖药工厂里很相似的味道，但浓烈了百倍以上，这就是糖药的核心原料么？”
王辉这是用投影之躯闻，对毒素之类作用于神经、细胞的物质，有着几乎完美的抗性。
若换成普通微型小人儿来闻这玩意儿，怕是会当场晕厥，甚至直接导致脑死亡！
这株植物是福克斯联合会支柱产业的源头，可他们不具备将之毒性降低到安全程度并批量生产的技术，所以才需要采购上层霸主的高精尖主控设备。
当糖药工厂被乔宁、珀特尔等人毁掉后，其相关产业便处于停滞状态，得等下一套设备组建出新的生产线，才能复工复产。
然而随着会长戛札的死，联合会注定是没那个机会了…
成瘾性远大于烟和酒的糖药，对夜盛都来说属于一种非常赚钱的经济食品，但对沉迷于此的城民来说，则是吸干积蓄的祸患！
只不过相比起赛博集团那种明面上的压榨，嗑糖好歹是个比较愉悦的过程，也算人们是花钱买体验了，属于逃避现实、释放压力的一条渠道。
根据王辉久居夜盛都、用各个分身的长期观察来看，嗑糖对人体的危害不像抽烟咳嗽那么明显，可会对脑神经造成不小的负担。
打个比方，做美梦会令人觉得回味无穷、心情快乐。
但如果让你得不到正常睡眠、一整晚都在做美梦呢？
经常如此，就算梦里的你仍旧开心舒畅，实际的身体也必定会变得越来越不健康。
精神萎靡、恍惚嗜睡等等负面症状会接踵而至，并不断加重…
若王辉是夜盛都的统治者，他肯定不会让糖药这种东西流入市场，经济数据的好看，很难永远维持下去，长期看来无异于饮鸩止渴！
赛博集团、奇迹武装的首脑未必看不透这点。
他们很可能是清楚下层民众的精神压力有多大，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联合会销售糖药，给城民一个虚幻的宣泄方向，算是维持稳定的手段。
“在上位者眼里，下层城民在干活的时候是肉矿，不干活的时候则是定时炸弹，需要用糖药这类东西去疏解不安分因素…”
王辉越想越觉得发闷，如果他是生在夜盛都下层的人，一辈子过得该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