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离去之后,张佳妮下达的第一道命令,竟然是让所有人摆马步,必须练得纯熟才能进行军阵修炼。
在战场上,如果马步不稳,军阵怎能稳定?这番话虽然颇有道理,然而问题随之而来,张佳妮要求无限期地练习,直到有人体力不支倒地为止。
江茗禹大惊失色,这显然是要将士兵逼疯。
这些来自百姓的普通士兵哪里见过这种训练,短短片刻后就有人支撑不住了。半个时辰后,地上只剩下张佳妮一人仍然站立。
然而,随之而来的问题更为严重,张佳妮的第二道命令下达:拿起武器,按照原本的阵形排列,进行阵列训练,必须从头到尾一气呵成。任何懈怠者,我绝不放过!而颤抖的士兵们又哪里还有力气挥舞刀剑?
不久之后,全体士兵再次倒地。
张佳妮的声音冷酷:“都站起来!”
一个士兵忍不住请求道:“张姑娘,真的不行了,能不能稍作休息?”
然而,张佳妮却毫不留情地怒喝:“来人,给我二十军棍!”这名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迅速在营中回响。
张佳妮眼中毫无怜悯:““听好了,这是小惩大诫!再有人违抗本姑娘,下场就是如此!”
她话音刚落,手中的短剑已经半抽出,显然她言下之意已然清晰,绝不会手软。
那名士兵颤抖着转向江茗禹,嘴里艰难地说道:“大人,我们只好拿起武器了。当晚,有几百号人几乎快要断气。”
“第二天清晨,女魔头再次来到,继续马步和阵列的训练。我们又脱了一层皮。”
“如今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大人,我们实在支撑不住了。您得救救我们,否则,还不等西夏来攻,我们城防营就要先崩溃了!”
江茗禹怒火中烧:“这分明是滥用职权!没有这种荒谬的训练!”
“图克斯洛,叫张佳妮来见我,若继续如此下去,城防营就毁了!”
地上的士兵们终于欣喜若狂,苦不堪言的日子或许就要结束了。
但在他们的兴奋中,一股不安也悄然滋生。
没过一会张佳妮便向江茗禹走来。
然而她却好像根本没看见江茗禹那张黑脸:“狗……你们回来了?”
为了在众人面前,照顾江茗禹的面子,她还是及时将狗官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江茗禹却丝毫不领情:“张姑娘,你这是何苦来哉?”说罢手指躺倒的军士。
张佳妮全不在意:“练兵而已,何苦大惊小怪?”
江茗禹脸色更难看了:“练兵有这等法度?你是要毁了我的城防营不成?”
“你知不知这些人对尚沐、对我意味着什么?”眼见他这番发言,张佳妮脸上也没了笑容。
张佳妮冷笑道:“狗官,你这是何意?莫非认为我有意刁难,为当日之事报复不成?”
“若非当日你相救逸霏,我又哪会甘心管你这闲事?”
江茗禹冷笑道:“你若非故意为难,又何苦折磨我大军,令其伤痕累累。到时若西夏兵临城下,如此疲惫之师如何招架??”
也不怪他这么生气,只有江茗禹自己心知肚明,要聚齐五万之众实非易事。
单是军资开支便已十余万金,今日一旦大军溃败,自己此生志业尽毁,尚沐百姓亦难逃厄运,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