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在雪中嬉戏撒欢。
此刻,
整座江都城都很高兴。
常阔:“哭个什么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死了呢,我这是床头,不是坟头!”
小猪崽哼哼唧唧地叫着,鼻子里喷着热气,四条小猪腿在空中乱蹬,元淼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脸上写满了婉拒,称赞了两句,便岔开话题问:“黄水洋大胜,抗倭战事已毕,你可听说了?”
但他伤势太重,每日昏睡的时辰很久,因有医士叮嘱,众人轻易便也不敢搅扰。
那女客也让侍女止步,自己走进了常阔房中,摘下头顶胡帽,随手丢在一旁。
年轻人怀着无限感慨,离开了这喧闹繁华地。
常阔一摊手:“祖坟埋得好呗,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那能怎么办?”
大人设立农学馆,除了祖祖辈辈致力于农田之间的农者之外,更需要有这样学识开阔的人才,两者相伴而行,才能实现真正的跃进。
那几名男子均露出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之色。
元灏把猪崽举起来,给自家阿姊展示炫耀,让她也抱抱看。
“属下这是喜极而泣。”
“本侯有伤在身,就不下榻相迎了。”常阔拿玩笑的口吻说道:“还望监军大人多多包涵。”
于是王长史让元灏和他阿姊商议一下,看看是想进算学馆,还是文学馆,决定好了,便安排考核之事。
“只是话说回来,太争气,也怪得罪人的……”常阔不甚真诚地叹了口气,道:“倒叫你们这群钦差大人白跑一趟,你这位监军大人,也没能监出个啥来。”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他醉得厉害了,干脆倒在雪中,朗声大笑起来。
这倒也不是走后门的意思,元灏想进无二院,也是要经过考核的,之前生额是满了的,但后来听说倭军大举进攻,跑了一批学子,便又空出来了。
硬生生将干饭喊出了豪饮八百杯的气势来。
哪怕是战时,各处城门戒严,巡逻官差四处严查,然江都城中却也甚少会设下宵禁,今时大胜,便更是热闹喧盛。
他养伤中不能饮酒,胃口也很一般,直到今日,才算寻回了八成食量。
“当然!”元灏眼睛晶亮地点头:“我们在暖室里试着种了几样反季菜蔬,昨日已经开花了,待大人凯旋,年节时,刚好送与大人品尝!”
但当她看到自幼一身文气的弟弟,此时裹着一件旧棉袍,正在雪中追着一只小猪崽子狂奔时,还是觉得受到了一点冲击……
不对!
她的弟弟元灏,如今也在无二院中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