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刚演完有些累,懒得理会儿子。
“阿娘,您瞧着父亲他得知了长兄求娶常娘子之事时,究竟是什么反应?可有些许松口的迹象没有?”
见阿娘不理自己,崔琅又凑近些,“嘿”地笑了,压低声音问:“儿子的意思是……我以后有没有可能也不娶那四家的女郎,去娶别家娘子?”
卢氏将茶盏放下,感慨道:“怎么没可能呢,凡事皆有可能。”
崔琅眼睛微亮:“那依阿娘看,有几分可能?”
“喏,瞧见没?”卢氏微抬了抬下颌,眼睛看向堂外的方向。
崔琅跟着看过去,只见他养着的那条黄狗正在院中吐着舌头朝他欢快地摇着尾巴。
他阿爹规矩多,准许狗进院子已是极限,进屋是断不能的,日子久了狗便也养成了这守规矩的习惯,只在院中呆着。
可阿娘忽然让他瞧狗作甚?
崔琅疑惑间,只听自家阿娘道:“同你变成狗的可能差不多。”
“……?”崔琅面现苦色。
这便是阿娘的“凡事皆有可能”?
“你突然问这个作何?”卢氏看向儿子,狐疑地问:“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儿子能有什么想法?”崔琅使出反问大法来掩饰心虚。
“你最好是没有。”卢氏感叹道:“一个崔家长房,统共两个儿子,可不能全是反骨,不然这日子还过是不过了?”
崔琅也感叹:“儿子倒想呢,奈何这骨头不比长兄那般硬,纵是想反,怕也没这本领。”
说着,他岔开话题:“不过,阿爹不是病了么,祖父怎还喊人去议事?这是出什么事了?”
“我又哪里知道。”卢氏并不关心这些,或者说这不是她该关心的,她很清楚有些事她关心与否都不会改变崔氏族人的决定。
她只对儿子道:“你若想知道,跟去听听便是了。”
崔琅忙不迭摇头:“这种时候我去了便是找骂,我才不去呢。”
况且,他又不比长兄那般成器,从前行事又过于纨绔,若果真是族中极紧要之事,祖父真不见得乐意让他听。
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自有祖父他们在呢,不必他去瞎操心,他也乐得轻松。
“我听你院中的管事说,你这些时日一直在使人暗寻什么擅医眼疾的郎中?”卢氏此时随口问儿子。
“是有此事……”崔琅喝茶的动作一顿,尽量自然地道:“我有位同窗家中人患了眼疾,我帮忙来着。”
卢氏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