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爹没了,今儿中午可要弄些扛饿的吃食,俺这肚子早就闹腾起来咧。”
“呸!”
妇人啐了口,瞪起眼睛道:“家里就那点粮食,怎地?今个吃光了,咱们全家明个都饿死?!”
刘根生面皮抖了抖,邹起眉头,却是不敢反驳回去。
“爹!”
忽而。
脆生生嗓音响起从屋内传出。
接着便从中走出个瘦弱的丫头,七八岁年纪,她瞪着对乌溜溜的眼珠儿,四下瞧了瞧,“怎么没见爷爷跟爹一块儿回来!”
妇人脸色一变,斥责道:“死丫头,问这么多作甚?”
那丫头吓了一跳。
可小脸上却仍有着疑惑,担忧之色。
“大丫头,你爷爷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爷爷就回来了!”
刘根生笑呵呵地道。
“对,你爹说的对!”
妇人也连连点头。
那丫头虽心头仍有困惑,却又怕被爹娘斥责。
只得闷在心底,不敢再向她爹娘多问。
…………
残月清冷。
山风夹着枯叶卷入庙中。
直吹的门窗咯吱晃动不停。
破庙中黑漆漆一片,老人紧了紧身上的破旧长袍,恍惚间回忆起了昔日种种。
他这一辈子,尽活的浑浑噩噩,年轻时家里贫困,为谋出路,便去从了军,做了个大头兵。
后来恰逢边塞有一部蛮人入侵,靠着满腔热血,倒也搏了些许儿的微末功绩,得了几十两银子的赏赐。
揣着这笔钱财,他志得意满的归了家乡,可惜爹娘在他从军期间染病死去,再次得见,已是两堆坟茔,无声诉说着别离。
他大哭了一场,孤身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