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川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谢老天，没有铸成大错。
黄诗铭也松了一口气，心里一宽，腿都软了，人已滑倒在地上。
牛达这时盯了黄诗铭一眼，道：“你最好老实安份一点，如果我听到你还玩什么花样，你最多只能活三年时间。”
牛达说得淡淡的，黄诗铭听在耳朵里却感觉后脊梁冷嗖嗖的，他刚才确实存在着这种心理，等今天的事情过去了，慢慢找机会搞陆海川的，牛达这么一威胁，黄诗铭不由就想起刚才已经在鬼门关绕了一圈，他毫不怀疑牛达会言出必行，吓得再也不敢抬头。
陆海川递过去一根烟，点上，道：“达子，我打电话了。”
这时黄蝉已经奔了过来，紧紧抓着牛达的手，犹豫着问道：“真的要这样吗？”
陆海川握着电话，点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牛达无所谓地笑了笑，说：“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要承担，三年而已，我能扛得住。”
陆海川的鼻子有点酸，不过还是打通了冯殿玉的手机。
挂上了电话，陆海川和牛达并排坐在路边，抽着烟，聊着往事，从他们刚认识一直到今天，聊得没完没了，黄蝉在边上静静地听着，泪水止不住地向下流，牛达马上就要被带走了，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时间过得很快，当警笛声渐渐大起来的时候，牛达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道：“哥，我要走了。”
陆海川黯然道：“在里面好好的，我会想办法。”
“哥，小雨和牛不起就交给你照顾了。”牛达点了点头，道，“还有，黄蝉是我妹子，就是你妹子，也拜托你了。”
陆海川看了一眼黄蝉，郑重地点了点头。
牛达这才展颜一笑，向黄蝉道：“哥对我没有坏心，听哥的话。还有，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保护好他，明白吗？”
黄蝉的泪再一次落下，狠狠地点着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警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下，冯殿玉并没有来，也只来了两个警察，并没有剑拔弩张的场面，一切都很平静。
牛达伸出双手，一个警察笑道：“不用了，上车吧。”
陆海川上前一步，道：“两位，麻烦你们照顾一点。”
另一名警察笑道：“陆秘书长，您太客气了，冯厅已经交待了，不会为难他的。”
“兄弟，我等着你回来。”陆海川说了这句话，转过身子，鬼火般的路灯下，他的眼睛在闪着亮光。亲手送自己的兄弟进监狱，心头的矛盾和痛楚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所幸的是，牛达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