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以后打电话给我。”陆海川不动声色地挂掉电话，道，“郜华，我送你回去。”
郜华住在一个经济适用房里，租来的，一室一厅，六十平米，一个人倒也够住了。
陆海川倒没有泛滥同情心，将郜华送到门口，道：“我走了。”
郜华幽幽地看着他说：“不进来坐坐吗？”
陆海川这一次的拒绝很坚决：“不了，时候不早，早点睡吧，有需要我帮忙的就跟我联系。”
陆海川在车上接黄蝉的电话时，郜华听到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口气不由哀怨了起来：“是急着跟小情人会面吧？”
陆海川的眼神陡然间锐利了起来，缓缓道：“看在你是我同学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没有下一次了。”
郜华被陆海川的眼神吓了一跳，强笑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陆海川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下了楼。
郜华的身体忽然软软地靠在了门边，刚才陆海川的眼神太吓人了，这个时候她才觉得，以前的那个陆海川早已不在了，希冀于曾经一次的肉体关系，那是不现实的。
驾着车，陆海川的车速放得很慢，在郜华的眼睛里他看到一丝野心，他觉得自己跟郜华的那一晚是个错误，幸好当时并没有留下什么，否则很有可能成为埋在身边的一颗炸弹，以后，还是少接触，免得引火烧身。
不到半小时，黄蝉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人已经安顿好了。
陆海川这才一踩油门，车子快速地窜了出去。
黄蝉安顿的地方是一幢烂尾楼，陆海川进去的时候，六楼有灯光。
用手机照着，上了六楼，黄蝉正坐在一块水泥板上，她的身边放着一个矿灯，亮得很。
角落里倒着两个人，背手而捆。
见陆海川过来，黄蝉站了起来，指了指两人道：“上一次的照片就是他们拍的。”
陆海川点了点头，拿起矿灯走到两人面前。灯光照过去，嘴巴里都塞着袜子，臭得要命。陆海川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脚上，光着脚，看来这塞嘴巴的袜子来自于他们自己。
捂着鼻子，陆海川蹲了下来，灯光照着其中一人的脸，拽掉袜子，缓缓道：“是谁让你们偷拍的？”
臭袜子一离嘴，那人就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叫吧，再用力点，我看有没有人来救你们。”陆海川冷冷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枝烟点上。
来的时候，陆海川就观察过，这片地区是烂尾楼，连盏路灯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人，所以才这么放心。
那人又放声叫了两声，屋子里余音袅绕。
陆海川猛吸了一口烟，烟头在黑暗亮了一下，移到了那人的手边，淡淡道：“我没什么耐性，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
那人见呼救无效，倒不开口了。
陆海川冷冷地烟头按在了那人的掌心。
“啊——”也不知道是钻心的疼痛所致还是惊惧，半声惨叫之后，人却晕了过去。
手中的矿灯又转向了另一人，那一人倒是挺有几番傲骨，迎着陆海川的眼睛毫不示弱。
“有骨气。”陆海川拨掉了臭袜子，那人倒没有像刚才那家伙那样瞎喊乱叫，只是说：“你就是吃软饭的，靠的就是女人，有种跟我单挑。”
黄蝉不由笑了一声，很有点耻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