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连漪对此饱含怀疑,“可哥哥好像不太想让我去他家里。”
她怯怯的,像是刚离开母亲怀抱的小幼崽。
谢蓁努力安抚她,“你突然来,不管怎么说,你哥哥都该跟家里打声招呼,你说对吗?”
“对。”连漪又开怀的应下,“只要他答应让我留在他身边就好,我们分开太久了……”
“留在他身边?”
谢蓁翻了个身,望着床上那抹影子,“可是你也要结婚的,总不能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我不想结婚。”
她早就对男女之情有了阴影了。
听她这么说,谢蓁知道不妙,这恐怕是要黏着孟诀,说黏着也不确切,孟诀的确是她哥哥不假,既然是哥哥,就不算是黏着了。
但云善的性子,怕是很难答应。
为了云善,谢蓁愿意多问两句,就当是打好地基,“连漪,这几年你在哪儿生活?”
“在妈妈那里。”
她顿了顿,诉尽委屈,“妈妈病故以后,我就自己一个人生活的。”
可她身上似乎没有一点独立生活的坚强韧劲。
反而很胆小怕事,像个孩子。
难怪孟诀当初要护着她。
“没关系,以后你哥哥会照顾你的。”
“嗯。”连漪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哥哥他很好的。”
她似乎睡着了。
呼吸浅薄了许多。
谢蓁不再作声,她的适应能力很强,在剧组哪里都能睡,跟哪个不认识的小姑娘都能攀谈两句。
所以连漪在这儿,不会给她压力。
孟诀找对了人。
夜被缩短,能入睡的只有几个小时,谢蓁醒来时连漪已经不见,她有义务去问问,顺便带她一起去楼下吃早饭。
去敲了隔壁房间的门,却无人应答。
谢蓁找到前台,才得知连漪天不亮就走了,一个人走的,连招呼都没打。
这是孟诀的人。
说什么也要打电话告诉他。
电话来的早。
孟诀被手机吵醒,接之前看了云善一眼,她还没醒,也没发觉什么。
拿着手机出去,听了谢蓁的话,孟诀倒是能分辨出连漪去了哪儿,“没关系,她应该有事。”
结束通话。
孟诀转过身,却被身后站着的云善吓到。
云善睡眼朦胧,但显然是听到了他刚才那番话,他昨晚回来的那样晚时,云善就察觉了猫腻,只是不想要像个怨妇似的,丈夫只是回来晚些,就问东问西。
所以她选择什么都藏在心里。
现在倒是能顺水推舟问些事情,“你在跟蓁蓁说什么?”
“没什么。”
孟诀显然是不想说。
云善皱皱眉,轻啧声,“我还不想知道呢,我巴不得你在外面有人。”
“我在外面没人。”
孟诀说这话时很严肃,没有任何心虚的神色,这样一来,却弄得云善不知所措,“反正一年马上就到了,你准备好吧。”
云善下了决心,更改不了。
孟诀这次无话可说,他可以尽所能,却没办法改变一个心里没他的人的想法。
午间贺敛要来。
云善叫保姆做了几个拿手菜,周蕴礼还在,他一堆事缠身,不得不出来躲清净。
贺敛性子远没有孟诀那样刻板威严,在这种事情上,跟他聊天总有压力。
跟贺敛便不会。
贺敛夹了一堆菜到周蕴礼盘子里,堆成了山。
“几个月不见,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赵宜媛怀孕时,贺敛还上门问候过,大言不惭的说要小棉花跟周蕴礼的孩子拜把子,现在都成了一场空。
这在别人眼里,这是周蕴礼的伤。
在他看来,周蕴礼一点事都没有,可以随便提。
他还记得去看他时,赵宜媛怀着孕,他却不冷不淡,并没有身为丈夫的觉悟。
江谣怀孕时总爱哭,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哭,贺敛常要哄着,怀孕都是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