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在从前,他虽然是谈家人,日子却过得清贫,人又善良又爱心,他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将行李箱扣好放下,谢蓁转身,冷眸看着周庭书,从上至下,将他打量了一便,打量完,还是困惑,“真的是你把我的猫扔了?就连外面的流浪猫你也要毒死,你为什么做这些?”
周庭书现在毒死的是猫,再严重些,他就要毒死人了。
周庭书似笑非笑,低下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那张跟周蕴礼几分相似的脸,又忽然都不一样了。
“我把它要来是真心想养的,就算它是你跟周蕴礼的猫,我都能好好的养下去,可你却让周蕴礼把它带走,这能怪我吗?”
“那是我的猫,我想让谁带走就带走。”
谢蓁硬气了些,一方面因为被欺骗,一方面因为被算计,更多的是对周庭书的失望,“就为了这个,你就要把乐崽扔了?你做这些之前,你有深思熟虑过是为了什么吗?”
“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他们都擅长装傻,不光是周庭书,谢蓁也一样,可她心思纯净,这种时候还不忘向周庭书道歉,“从我跟周蕴礼分开那天,我就不会再接受任何人,我是利用过你让他死心,可你知道我那么做的理由,我以为你跟我一样。”
“我跟你不一样。”周庭书阴下眸光,“蓁蓁,我跟你从来就不一样。”
“所以你就去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伤天害理?”
这四个字对周庭书来说太可笑,“我不过就是弄死了几只小畜生,你就觉得我是伤天害理了?”
他根本不是周庭书。
谢蓁脑中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周庭书不会这样将动物比作畜生,她的心痛来源于人心叵测,“你在我面前装的那么好,你说你喜欢它们,你还给它们起名字,都是为了换取我的同情?”
这一点周庭书回答不上来。
毕竟去喂猫那个,并不是他,生怕谢蓁再问起来露馅,他才回去毒死它们。
在泰禾院子时做那种事情,纯属因为心理扭曲。
就连谢蓁也忍不住骂他,“你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你这样跟变态有什么区别?怎么说你小时候还是谈家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厌恶都写在脸上了。
周庭书无法忽视,他一点都不气恼,反而笑笑,“谈家?你觉得养在谈家就是好的?想要的东西不能说要,想要的人只能远远看着,他们给我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上前一步,他停在谢蓁面前,那样子让她想要逃。
锦衣玉食众星捧月的背后有的是无言的心酸。
谈家严厉,周庭书并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聪明伶俐,谈家给他报补习班,学会读书后时间便变得紧凑,喘不过气。
每每他读完书回去,总能听院子里到小孩儿们的嬉笑声,他们玩得开心,而他却融入不进去,就算融入进去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玩。
谈家对他给予厚望。
连妻子都早早给他挑了,可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苦心谋算这么久,周庭书想要的,就在眼前了,他将手轻轻搭在谢蓁肩上,拇指摩梭着她的肩颈皮肤,“蓁蓁,其实算下来,你本来就该跟我在一起。”
谢蓁将他的手打落,握住行李箱拉杆,神色严肃,“从你栽赃挑拨周蕴礼的那一刻,就不可能,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可我才是申嘉歆的儿子,为什么不可能?”
对周庭书,谢蓁没有恨,有的是无尽的失望,更难以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来,“我跟周蕴礼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孩子,就算申姨没有把你们调包,我喜欢的一样是他,不会是你。”
周庭书到底是被激怒,他带着浑身浓烈的烟味靠近,面上是阴云密布的压迫,“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