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药,都是谢蓁亲自收,还会细心的记下剂量。
孟诀叫保姆拿来药,多嘴问了几句,“平常这些都是您处理吗?”
“当然,蕴礼的病很重,有很多要注意的。”
“嫂子不管?”
“宜媛很忙,哪有空?”
跟周蕴礼在一起时,谢蓁也很忙,就算出去拍戏,也会在吃药时间打电话去催周蕴礼,爱与不爱,很是明显。
拿着配好的药回去,会议已经结束。
周蕴礼靠着椅背,面色脆弱,吃下药才好了些。
在这个家里,是没有人真的爱周蕴礼的,他过得孤苦,孟诀实在看不下去,“嫂子说有点事,出去了。”
周蕴礼不在意这个,“嗯。”
“你们感情怎么样?”
这问题有些唐突。
可他不能不问。
周蕴礼睁开眼,茫茫然的,“怎么这样问?”
“就是想问问。”
不为了面子,只为让孟诀安心,周蕴礼强装淡定,“挺好的,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吗?”
相敬如宾,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就是好。
“可是她连你的药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顺利接到乐崽,周庭书刚带回去就给了谢蓁照片。
又打了半个小时电话,交流心得。
虽然他喜欢小动物,可到底是自己第一次养,谢蓁要嘱咐的有许多,周庭书也都一一记下了。
对他来说,这只猫是跟谢蓁拉近关系的良药,就算它跟周蕴礼有关系,他都能忍了。
打完电话,谢蓁没有夜戏,能在酒店房间睡个好觉。
正准备关灯,便有陌生电话打进来。
是松江的号码。
猜不出来是谁。
她还是接了。
习惯中的沉默降临,一旦遇到这种情况,谢蓁几乎能立马猜到是谁的电话,“……周蕴礼?”
她问了声,那边轻轻咳嗽了声,也应下了。
“睡了?”
谢蓁跟周蕴礼不用这些俗套的寒暄,她直接问,“打电话做什么?”
他们之间最好就是永远不再联系,彼此再不要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却总有些牵绊,迟迟割舍不开。
周蕴礼酝酿了情绪,不愿对谢蓁太冷漠,让她伤心,“你把乐崽送给周庭书了?”
“乐崽是我的猫,我想给谁就给谁。”
他没有太情绪化。
谢蓁的反应却不小,周蕴礼尽量克制着,言语上也温和,“怎么就是你的了,它是我捡的,后来也是我们一起养的,我答应给你放在善善家,没答应你把它随便送人。”
“你闲的没事吧?”
已经十二点了。
这个时间聊这些,太过滑稽荒谬,像是在离婚后为争夺孩子而撕破脸的夫妻一样,周蕴礼很淡然的聊着乐崽的问题,没有急赤白脸,却也有私心,“总之我不同意。”
“你算谁,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谢蓁好笑着,“比起来管一只猫,不如去管管自己的孩子。”
那天看到赵宜媛跟别的男人暧昧,她还怀着孕,那是周蕴礼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了,怎么也要伤心一番。
不能够提醒的太过,谢蓁有所收敛,却也同情他。
可周蕴礼像听不懂一样,固执的关注着乐崽的动向,在孟诀那听说谢蓁将猫送了人,还是周庭书,他立刻便打了电话过来,多一秒都坐不住。
“孩子我会管,我的猫我也要管,你凭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送人?”
“谁告诉你我送人了?”谢蓁含了气,突然有些跟周蕴礼话不投机,“我也住在那里,忙完了回去就能照顾乐崽,什么叫送人?”
“我不同意。”
“谁管你同不同意?”
根本不把周蕴礼放在眼里,所以没有提前打招呼。
离婚时闹得并不好看,没想到离婚后,也有争吵的这一天,周蕴礼现在更加会控制情绪,每一句话都是思量之下说出口,“要么送回去,要么我亲自去接,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