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怔愣了下,“宜媛姐。”
“你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
赵宜媛现在是周蕴礼的妻子,应该对她这个前妻有所芥蒂才是,所以谢蓁有意避着,她却毫不介意,“周蕴礼那儿冷冷清清的,他妈妈也不在。”
做的再完美,也总有漏洞。
当着周蕴礼的面叫习惯了,见到谢蓁,一时间也没将称呼改过来。
谢蓁发现了,赵宜媛却还没有反应。
她没挑明了说,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进去不合适,我只是陪庭书哥来的。”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赵宜媛纳闷着,“……是因为我吗?”
这语气小心翼翼,倒叫谢蓁无所适从,“不是,是本身就不合适。”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你想去看他就去。”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
谢蓁还没办法判断赵宜媛是不是跟谈老师一样的人,表面和气,却有一肚子的阴谋算计。
周蕴礼经历过牢狱之灾之后,她便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就不去了,等庭书哥出来我就走。”
劝了几句。
劝不动便算了。
赵宜媛跟谢蓁没有那么亲近,这么劝她,无非是为了让周蕴礼跟谢蓁发展出可能。
只有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的跟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
省的之后生出其他祸事。
可看谢蓁这个样子,要让她给周蕴礼当情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赵宜媛放弃了她,淡淡微笑,“也好,那我就先走了。”
谢蓁给她让开路,没有应话。
她分辨了出来。
赵宜媛身上的香味,就是周蕴礼车里的。
孟诀说过,周蕴礼每晚都会去接赵宜媛,雷打不动,他这个丈夫做的极表面,处处显露出爱这个妻子,却处处做的滴水不漏。
不像是在做夫妻,而像是完成任务。
可这些说到底,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周蕴礼婚后生活的如何,谢蓁并不想刻意去了解。
她站在医院外望着黑透了的天色,露出几颗星星的光芒,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星星那样远。
远到再也触碰不到。
肩膀被拍了下。
周庭书出现在身后,笑得和气温润,“我跟蕴礼道过歉了,咱们可以走了。”
谢蓁欲言又止了下又停止。
周庭书还是小时候懂她的哥哥,“你是想问蕴礼怎么样吗?他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但好像又病了起来,要不你去看看他?”
“不了。”
她的选择跟周蕴礼一样。
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再也不见。
他被她的决绝伤透了,她被他的家庭折磨够了,分开,是个对谁都好的选择。
这次周蕴礼住院将近一个月,谈老师再担心,也没办法久留。
半个月后,她便回了新岗位任职。
赵宜媛不在,周蕴礼出院的手续都由孟诀来办,他亲自接周蕴礼出院,将他送回家。
就连工作也没让他做。
周蕴礼之前做了大手术,身体里器官本就不健全,受不得累,受了伤后又虚弱下去,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听云善说,他又去找了相熟的医生看病,谢蓁只在他出院后跟他见过一面。
是在云善家里。
周蕴礼来拿东西,谢蓁来看猫。
时间碰的准,便那么不冷不热的撞上了。
乐崽原本在她怀里,周蕴礼一出现,它便一溜烟跑到了他的腿边蹭着。
周蕴礼也展现了温柔的一面。
他摸了摸小猫软绵绵的头,又抱着抚慰了一番,丝毫不介意沾了自己一身的猫毛,可拿完了东西,他又抽离的很快。
将乐崽放在地上,方向朝着谢蓁。
那是他无声的温情。
可从始至终,他都没再看她一眼,拿了东西,摸了摸猫便走,有些薄情,却又理所应当。
他们离了婚,唯一的牵绊,却只有一只猫。
在一起时,谢蓁便喜欢抱着乐崽睡觉,可每次睡醒,它都会不见,周蕴礼则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