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你不对了？”
事发之后谈家有想过去要个说法。
可了解了前后原委。
是周蕴礼先惹了谢蓁，这才逼得周庭书动了手，闹出去不好听，也分不清谁对谁错。
这才息事宁人，没有真的把周庭书怎么样。
周庭书却自知有错，那天不知怎么，便重重打了出去，他的歉意是很浓厚的，没有假，“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要道歉的。”
赵宜媛刚张口，话就被截断，周蕴礼缓缓看向他，“道歉，你要怎么道歉？”
他气势凌人。
赵宜媛刚想拉开，让他闭嘴，他却突然抬头，眸光凉凉的直视着她，“宜媛，你先回去。”
“你……”
“回去。”
拗不过他。
赵宜媛拿过包，“行。”
她又看向周庭书，“庭书，我先走了，你们聊。”
他点头，目送赵宜媛离开。
门关上。
才是他们博弈的时间。
周蕴礼好笑的看着周庭书，像是在主动等他说些什么。
周庭书得到了暗示，恍然大悟似的开口，“蕴礼，我真的是来道歉的。”
“道吧。”
周蕴礼也看透了般。
谢蓁他找不回来，她心里也的确没了他，不然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抛下他不管。
他心有凄凉，周庭书自己撞上来，就别怨他。
看了眼门外，周蕴礼又想笑，“蓁蓁是不是在门外，你想让她听着我怎么骂你，好卖惨？”
“你怎么会这么想？”
周庭书似乎挺擅长这种手段。
周蕴礼才会耳濡目染，下意识觉得他会这么做，他冷笑着，周庭书显得手足无措，“我是带蓁蓁来了，但是她没进来。”
“她人呢？”
周蕴礼是一块碎了的白玉，浑身都是裂痕，从回到谈家以后，他就像是被摆放到了玻璃罩子里，成了供人观赏的展示品。
不能有错，不能有情绪，任人摆布。
唯有在谢蓁的问题上，才会显露出真性情，“为什么她不进来看我？”
“我劝她来，她说被人看到不好。”
周庭书字字恳切，“蓁蓁其实……还是关心你的，可你结了婚，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你应该谅解她。”
他倒是成了谈和的。
可惜周蕴礼跟谢蓁之间，没得谈了。
“好了，你也道过歉了，走吧。”
当初累的是谢蓁，现在累的是他。
他被谢蓁无声无息的抛弃，抛弃后又践踏，就算如此，他还是看不得她受委屈，出面帮过她，尽管如此，她连一点可怜都不给他。
此后，这样的蠢事他不会做了。
周庭书进退有度，却也知道周蕴礼的所求，“如果你想见蓁蓁，我可以带她进来。”
“……不想见。”
这三个字，能截断他们所有的可能。
周蕴礼说出口时，心尖都在颤抖，可再疼又能怎么办？
该割舍的时候，拖泥带水就是不对的。
从周蕴礼那儿离开是解脱。
赵宜媛一身轻的走出来，也不怕周蕴礼再跟周庭书有冲突。
周蕴礼病的下不了床，也没那个力气胡作非为。
走出医院，夜色有点深。
循着光，赵宜媛余光随意扫了眼，便看到站在台阶上的谢蓁。
她还是来了。
在结婚前，赵宜媛听家里说过，周蕴礼结过婚，跟谢蓁感情又好，虽然流言蜚语很多，说什么的都有，可她却知道，谢蓁从小到大，眼里心里装的，就是周蕴礼一个。
在他只是私生子的时候是。
他成了谈家名正言顺的子弟时，也是。
可到底，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周蕴礼是，赵宜媛自己也是，她很早就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周蕴礼却是被命运折磨到身心俱疲。
“……蓁蓁？”
出声叫了谢蓁。
赵宜媛靠近两步，近距离观察她。
上次在大剧院门外看的并不真切，这么一瞧，倒是的确和小时候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