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去看伤的借口见了心理医生。
周庭书将近况复述了一遍。
心理医生表扬他情绪控制的很好,这样下去,副人格出来的次数便会越来越少。
周庭书眼神暗了暗,他清楚,自己才是常年因为爱而不得压抑出来的那个人格,只有谢蓁在身边,他才能得以圆满。
“怎么样才能让那个人格消失?”
这是他的所求。
他不要变回那个懦弱的周庭书,什么都得不到,庸庸碌碌一辈子,到头来,只会悔恨一场空,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让周蕴礼结婚,将谢蓁让出来,这一切都来之不易。
一旦拥有,失去便会无比痛苦。
医生却对他摇头,叮嘱他,“有这样的想法,才是危险的,尽量保持心态平衡。”
这是无解的病症,比绝症更难治愈。
周庭书失望而归。
申嘉歆看到他,叫了两声,他却没有回声,回到房间,补觉前忘记吃药,入睡时,满脑子尽是杀死另一个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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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弥补周庭书。
谢蓁很早便回去,特地去医院拿了新药,换了鞋便问申嘉歆,“庭书哥呢,今天该换药了。”
申嘉歆将花生一颗颗剥出来丢在盘子里,百无聊赖着。
“说什么去喂流浪猫了,好端端的不知道发什么疯,去管那些阿猫阿狗不如管管自己,等会非要带回来一身毛,直呛鼻子。”
很早以前周庭书便有这个习惯。
以前住在泰禾院子,他也喜欢去喂巷子里的流浪猫,可后来不知是谁,在猫粮里投毒,害的那些猫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为此,周庭书还伤心了很久。
他还跟以前一样有爱心。
谢蓁又将鞋换回去,与其听申嘉歆发牢骚,不如去找找周庭书,一起喂猫也是好的。
夜幕降临,谢蓁找了几圈也没找到人。
在快要放弃时,在草地听到些小猫的动静,循着声走近了,看到周庭书正在轻抚小猫的脑袋,安抚它们吃东西。
夜色虽然暗,周庭书瞳孔的温情是真的,又明亮。
他抬头看过来,有些惊喜的神色,“蓁蓁,你怎么来了?”
“申姨说你在这里喂猫。”
周庭书站起来,眼角微弯,落着点笑,“想起来很久没有喂它们了,好在附近还有别的好心人,天气也暖了。”
他是真的很喜欢小动物,又善良。
谢蓁为自己对他有过的误解而感到抱歉,“你一个人不知道养活了多少流浪猫呢,以前巷子里的也是你喂的。”
说起这个,周庭书便伤心,“可惜……”
在他伤感之前,谢蓁便打断他,“好了,咱们回去吧,不然申姨又要生气了。”
“好。”
走之前,周庭书还要跟埋头苦吃的流浪猫告别,“小奶牛,下次再来看你。”
那只小猫通体雪白,却有几块不规则的黑色皮毛,所以像奶牛一样。
谢蓁好奇,“你还给他们起名字?”
“每一只都有名字的,橘色的那只就叫小橘,黑色的就叫小黑……”
对周庭书来说,每一只都有生命,当然有名字。
谢蓁暗暗记下这些,“那以后你没时间的话,我就来帮你喂?”
周庭书的伤势康复些许,他主动提出要登门给周蕴礼道歉。
关于那天为什么突然打起来的原因,他只说自己也有些记不清,谢蓁理解为着急引起的怒火。
申嘉歆说什么都不让他去。
去了,便是给人羞辱的。
周庭书却是诚挚的想要道歉,“是我先动的手就要道歉,这是人之常情。”
被他耿直的头脑气到。
申嘉歆蹭的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一阵语塞,总觉得他变化无常,做出的某些决定,总让她哭笑不得,“你要去我拦不住,随你。”
周庭书心意已决,他回想起来,这件事错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