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跟谢蓁对好的说法,不会有错。
周蕴礼听了脸色更差,他回谈家以来形象维持的很好,并没有显露戾气深重那一面,怒火被打翻,忽而露出这样的表情,将人都给吓到,“她哪有什么事,你们又欺负她了?”
“……没有。”
“无缘无故,她是不会走的。”
他们是夫妻,周蕴礼了解谢蓁,她不是受一点冷落就闹脾气的人。
怒火燃到了面庞上,要再逼问时,被谈老师呵斥住,“你在干什么?”
撑腰的人来了。
保姆连忙逃脱,跑过去。
周蕴礼身体里开始绞痛,一张脸惨白着,“你表面上让我带蓁蓁过来,背地里欺负她?”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谈老师不是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她一派威严作风,又掺着点对周蕴礼的柔软,“你让我送吃的给她,我马不停蹄就叫了小碧给她送去,什么时候苛刻过她?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这样冤枉妈妈?”
吵不下去。
周蕴礼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快撑不下去。
后退两步,坐在椅子上,额头冒出涔涔冷汗。
谈老师这才看出不对劲,收起了要争执的强势,她上去扶住周蕴礼,“这是怎么了?”
他疼的开始喘气,仿佛就要背过气去。
保姆站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弱弱道:“之前谢小姐说让我去买药……蕴礼不舒服了给他吃。”
“药呢?!”
“……我这就去拿。”
她连忙跑出去。
分不清是疼的还是被气的,周蕴礼朦朦胧胧像是昏厥了过去,疼得思绪恍惚,被灌下药丸子,苦得卡在嗓子眼,被顺了好几下才咽下去。
恢复些意识,他便抓着谈老师的衣袖,挣扎又渴盼的,“我想见蓁蓁……帮我找蓁蓁过来,我求求您。”
他病起来的样子让人揪心,也没人能心硬的起来。
被他抓着袖子乞求,到底是要心软的。
周蕴礼昏沉时,听到有人叫了声“小碧”,柔声嘱托了什么,保姆便跑了出去。
房间内回归安静,那双有天然香气的手搁在他的额头,谈老师慌乱地去探额头温度,不烫,就是胃疼,一整晚她都守在周蕴礼身边,他昏迷间,嘴巴里念的,心里想的。
对周蕴礼的病原先没有认知,也没料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天亮时叫来了医生,又重新开了药。
喂了些吃的下去,灌下药,他的意识才算回笼一些,一醒来第一个问的还是谢蓁。
周蕴礼靠在床头,双眸黯淡,人很恍惚,一吭声嘴巴里尽是苦味,似乎只有谢蓁在身边时,他吃药才不觉得苦,“蓁蓁呢?”
他问谈老师。
“已经让小碧去请了,再等等。”
昨晚人便去,现在还没将谢蓁带过来。
谈老师关心的只有他,看着他白成纸的脸色,心疼都要藏在心里,“怎么样,好些没有?”
“吃了药就好了。”周蕴礼收敛了昨晚的怒气,“让您担心了。”
“你病成这个样子,不如找个时间好好去养病?”
“不用的,治不好。”
只会这样潜藏在他的身体里断断续续折磨着他,只要能多活几年就好,他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没抱太大希望。
周蕴礼是悲观的心态,可他才刚回到谈家,如果在这个时候病死了,才是真正的悲剧。
“不行的。”谈老师显出柔和的那面,“怎么能这样说,只要去治一定比现在好,你就算不为了我们考虑,你不是很喜欢谢蓁吗?你要是病死了,不就不能跟她在一起了?”
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周蕴礼悲情地笑着,“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我要求不高。”
“你怎么能这样想?”
这次周蕴礼晕倒让谈老师意识到他的病症不轻,之前听说还当作是普通的胃病,养养便好,胃病谁都有,却没想到他是这个程度的,思及此,她对这个儿子的愧疚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