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周庭书好像真的想不明白。
赵芙反问他，“听说你小时候她是很疼你的，只不过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做好这个继母？”
“其实我的印象很浅，只记得她对蕴礼是很严厉。”
“不止是严厉吧？”
称得上是刻薄了。
就连不给周蕴礼过生日，也是申嘉歆提的。
谈家千般宠万种爱养大了她的孩子，可谈家的孩子在她手底下，却连个像样的生日都没有过。
周庭书没有评价申嘉歆行为的必要，他来也只有一个目的，“所以要怎么找到她？”
“你，你就是那个关键，她疼你，知道你有事，一定会出现。”
他低眸，自嘲，“是吗？”
“你不怕把她找回来，你妈妈要她偿命？”
那个还是他妈妈吗？
周庭书自问大概不是了，“就算这样，她也不该躲着不露面，有些事情是要说清楚的。”
原来他也有薄情的这面。
赵芙看了个明白，“那你之后……”
“先搬出来再说。”
他的认知还算清晰。
也没有要死皮赖脸留在谈家。
更何况于谈家而言，他现在就是仇人的儿子，不对他发难都是仁慈。
周庭书却是个认命的人，自始至终没什么怨言，他也没什么资格有怨言，可追根究底，他也无辜。
守到周康病情稍有好转，赵芙找来赵宝珠代替她，她则要赶到松江，见周蕴礼一面。
赵宝珠不情不愿，给赵芙限定了时间。
“三天必须回来，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个老头身上。”
她事情不少。
演出刚结束，有许多人要会面。
周康一病，赵家母女的嘴脸初步显露，赵宝珠很早就知道赵芙嫁进周家，是为了接近周蕴礼，但这仅是一部分的原因，还有一部分，自然和往常一样，是为了钱。
表面尽力在照顾周康。
背地里，都在乞求他早点归天。
赵芙收拾好行李，瞥她一眼，“你不好沉不住气的。”
“我知道。”赵宝珠稍显不耐烦，留恋地看着她的箱子，“你看到蕴礼，代我问好，过些天我也要去看他。”
“你不要去添乱了。”
“这怎么是添乱？我好久都没见他了。”
她左腿搭在右腿上，脚趾上镀着层闪烁的墨绿色，整只脚背都白得发光，面上显露一点欣慰的笑容，“我早就知道，蕴礼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弃婴那么简单，这下弄清楚了，看谁还瞧不起他？”
收好行李，赵芙检查着证件，没赵宝珠那么高兴，忧愁还不减。
“别得意那么早，这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我都害怕害了他。”
赵宝珠的笑容一丝丝抽住，“……也是，蓁蓁那里，应该不好两全了。”
谈家的门槛太高。
不是谢蓁能够跨得进的，更何况她还多次帮助申嘉歆，在外还是申嘉歆的干女儿。
若是谈家认回了周蕴礼，第一个发难的对象，不是周庭书就是谢蓁。
赵芙也担心这方面，“所以我要赶紧去看看他们。”
“……您真把蕴礼当儿子了？”
亲到比赵予还亲。
赵芙没否认，她把周蕴礼当小耀的影子，当寄托，却也是真心实意想要他好。
要赶着去机场，来不及多说。
赵芙嘱托赵宝珠，“你多看着你弟弟，他做事太莽撞，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出错。”
“他连我电话都不接。”
从江谣的事后，赵予便怨上了她们。
赵宝珠无奈苦笑，“这都多久过去了，还惦记一个有夫之妇，真够出息的。”
“算了，你别说他了。”
她要比赵芙刻薄许多。
对赵予也更冷冰冰，姐弟关系不好，也是自然，她更是懒得管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
没有约定时间。
赵芙突然找上门，周蕴礼碰巧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