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在一起,被他欺骗,又何尝不是自讨苦吃?
周蕴礼放下冰袋,扫过谢蓁的脸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引火自焚,申嘉歆,不值得你帮。”
后续会带来多少麻烦,谁都无人知晓。
他的手还掐着谢蓁的下巴。
随手一抬。
谢蓁便被迫跟他对视,被他眼睛里的黑色吸引进去,“况且你说过,那是最后一次帮她,之后她有什么事,你都不会再帮,要食言吗?”
“这不一样!”
这次是她找申嘉歆过来。
她没有平安回去,谢蓁理应负责,“而且你不是也联合外人骗了我吗?”
“我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你觉得我卑鄙,那我就卑鄙。”
只要让她脱离申嘉歆这个包袱,周蕴礼怎么样都觉得值得,“蓁蓁,你做的够多了,不用再为她做任何事情。”
“那你呢?”
镇定下来后,谢蓁更愿意问些重要的线索,“你们打算怎么对她?”
“这些是他们的事情。”
“……你借刀杀人?”
申嘉歆说错了,从某些方面来说,周蕴礼不像周康,他们都狠,方式却不同,“这不是你该问的,会做噩梦,对你不好。”
谢蓁忽然又激进起来,扑腾了下脚,“周蕴礼!”
她一叫他的名字。
便撕开了他的伪装。
相距很近,周蕴礼将谢蓁挤在角落,背后便是冰冷的地板和沙发扶手,谢蓁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却靠在扶手上,给了周蕴礼绝佳的机会,他像是隐忍很久,不再克制地亲吻上来。
哪怕怀里的人正厌着他,恨着他,亲吻中夹杂着血腥气息,被咬破好几个伤口,他还是不死不休。
总算吻够离开,唇上的血迹都抹到了唇畔,衬得周蕴礼面庞有着病态的白,“刚才的话不要再说第二次,再生气也不可以,知道吗?”
“为什么不可以?”谢蓁身上有着不服输的劲儿,“我最讨厌被骗,所以后悔跟你在一起,有错吗?”
地毯被周蕴礼攥出褶皱,他神色愈来愈重,“你多说一次,我就叫那个老家伙多折磨申嘉歆一遍。”
谢蓁咬牙切齿,“……狼狈为奸。”
“我是为谁跟他狼狈为奸的?”
说这话时,周蕴礼满面无辜,好像被欺骗,被伤害的那个人是他,“如果不是为了你能脱离申嘉歆,我跟他那种人说一句话都恶心,犯得上跟他合作?你别不知好歹。”
“照你这么说,是我的错?”
绑着谢蓁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最多一晚,天一亮,周蕴礼便舍不得继续这样束缚她。
将谢蓁关在卧室,周蕴礼去浴室,却放了满浴缸的冷水,他穿着外衣陷进去,让湿冷沉重的衣服贴在皮肤上,依照他的身体状况,很快就会生病。
简单的感冒发烧可留不住人。
翻箱倒柜许久,才找到一瓶酒。
自从戒酒戒烟以来,家里便没再备着酒,谢蓁偶尔会偷喝两杯,酒越来越少,能找到一瓶,便是不容易。
这东西对周蕴礼而言是毒药。
但他现在要的就是毒,一连喝了几杯,没什么反应,干脆整瓶下肚。
喉咙被辣得生疼,胃里渐渐感到不适。
很快又被压下。
这要归功于谢蓁这阵子给他养病所致,换作病重那会儿,一口就能要了命。
换下了湿淋淋的衣服,将浑身的酒味祛除干净,周蕴礼假意无恙地回去,谢蓁坐在床头,手腕被勒得泛红,现在已经不叫了,沉静下来,见周蕴礼进来,便别过脸去,不看他。
周蕴礼进来便裹挟着寒气,坐在谢蓁身边,手里拿着热牛奶,“要不要喝点?”
谢蓁还是没看他,“不喝。”
他将牛奶放在一旁,已经有些恍惚,跟着坐在谢蓁身边,将她的脑袋按在肩膀上,“别动,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