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叫了声哥，也跟着叫谢蓁嫂子。
她不自在地浑身别扭。
看到赵宝珠那份不自在才退却一些。
宝珠欢欢喜喜地将她拉过去，打发着周蕴礼，“你去那边找赵予几个玩去。”
没想到她对周蕴礼是这个态度。
周蕴礼可不是会轻易给面子的人，“我不打扰你们，就坐这儿。”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黏人？”
她比演出那晚温暖多了。
连云善都说，那晚她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好像根本瞧不上他们一样。
现在看来，那并非她的本意。
周蕴礼冷着，不理会他，独自一人，像是这个奢靡场合里最清心寡欲的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滴酒不沾，这趟来，只为了让谢蓁玩得开心，仅此而已。
宝珠眼尾拉出的线条很锋利。
在灯光下。
她整张脸钝感增强，瞥周蕴礼一眼，用鼻子出气发笑，“别一天到晚端着了，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可怜死了。”
周蕴礼没给她一眼。
接过了别人递来的酒，却没喝。
宝珠忽然伸手，像捏谢蓁那样捏了捏周蕴礼的脸，他侧身躲开，眉宇间爬上不悦。
“还害羞呢，来让姐姐看看瘦了多少？”
谢蓁除外，她是第一个敢调戏周蕴礼的。
周蕴礼像是被欺负了又不屑发声的样子，有些憋闷，起身，坐到了谢蓁身后，紧挨着她。
依赖谢蓁，这对周蕴礼来说一点都不丢人。
只是赵宝珠真够烦人的。
谢蓁轻声护他，“别惹他了，等会儿该生气了。”
“还跟小孩儿一样呢，不经逗。”
耐心见底。
周蕴礼敛眸，话锋锐利，“你要是没事就别从医院出来害人。”
“啧啧啧。”赵宝珠捂着心脏的位置，“你骂姐姐，姐姐好伤心，来让姐姐亲一口，不然这事可不能算了。”
“少乱认亲。”
他起身，却将外套交给谢蓁，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赵宝珠扯开了嗓子高喊，“不远了，弟弟。”
他出去不过是透口气的。
谢蓁却担心的不行。
周蕴礼的脾气，可不是会白白给人调戏的。
找了个借口跟着出去找他。
他刚从洗手间出来，指尖有水珠汇聚而下，人也有些失神。
谢蓁怕他情绪不好，特意去哄，“没事吧，宝珠姐姐应该是开玩笑的，冷不冷？里面的烟味闻得不舒服了吧？”
“不冷，没事。”周蕴礼勉强挤出苍白笑容，没耽误你的心情吧？“
“怎么会？”
她想将外套给他穿上。
周蕴礼却强制性地握住她的手腕，“赵宝珠人不坏，但你别跟她深交。”
“好。”谢蓁笑得乖巧，莹白的脸庞还有没流失的胶原蛋白，“我都听你的。”
跨步刚要离开。
水龙头和交谈声是从女卫生间里传出来的。
这个风水宝地，似乎是所有碎嘴和八卦的交流地，只要有人成群结队地来，无论男女，都要聊上两句。
这次有幸。
周蕴礼成了八卦风暴的中心。
他出事后出席的大多是生意场，避免了这样聚众的玩乐，便是为了避免被讨论。
但只要来了。
就少不了要被奚落。
水声让场景变得现实，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嬉笑刺耳，周蕴礼的名字从她们的嘴里说出来，都让谢蓁不舒服，“你看到了吧，他真的少了根手指，多吓人啊。当初多神气，说切别人手指就切。”
“……这就叫报应。”
她们的语调轻蔑，掩藏着隔岸观火后的幸灾乐祸，“以前瞧不上这个瞧不上这个，别看他现在还有点地位，到底不算周家人了，还残了，倒贴我我还看不上呢。”
“是不是还庆幸人家当时没瞧上你？”煽风点火的同伴语言更加锐利，“不过看谢蓁，不见得多真心吧，毕竟他都成这样了，说不定准备捞完最后一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