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抓不住的。
“对了，要不要把乐崽接过来？”
每次谢蓁出去工作，不是把它托付在云善那儿，就是放在宠物店，那只猫孤零零的，可怜极了。
谢蓁想都没想便答应，“好啊，我一直想把它放到你这儿，还怕你不方便呢。”
“等你杀青了，也搬过来怎么样？”
看来他想要的不是猫。
是连人带猫。
谢蓁意味深长地瞥他，这次拒绝了，“才不要，我还是喜欢我那儿的装修，你这儿冷冰冰的。”
“你喜欢什么装修，我改还不行吗？”
“那多麻烦啊。”
她不想住。
他改成什么样都不行。
谢蓁还在低头看剧本，周蕴礼站着没走，不知在想什么，沉吟半响，终于开腔，“你留着那儿的房子，是为了给申嘉歆回来后住吗？”
“你又喝什么假酒了？”
她回头，就一眼，没什么分量，“申姨不是拿了很多套房子吗？怎么还会住我的。”
“你真这样想？”
“……不然呢？”
原来她是真的相信了。
是周蕴礼想的太复杂。
也把人想的太复杂，也许谢蓁真的只是想保持些距离，并没有其他意思，是他太过患得患失。
周蕴礼摇了摇头，将不好的想法晃走，随手将外套扔在谢蓁身上，“我去洗澡，一起吗？”
“滚蛋，想得美。”
在家里，谢蓁才像是做主的那个，随手又把他的衣服扔开，半点不把人放在眼里，“你今天不去聚餐了？”
“这不是刚回来？”
“……我说跟宝珠姐姐他们，她回来你不招待吗？”
脸颊忽然被掐了掐，周蕴礼咬牙切齿的，“我跟她不熟，没什么好招待的。”
说不熟是真的。
没必要见也是真的。
“不熟？”
谢蓁眼中闪现质疑。
她到周家以后见过赵宝珠几次，都是过节过年，印象很浅，但记得她是个很特别的姑娘，一见面，便亲切地叫她蓁蓁，给她捎过漂亮衣服和巧克力。
视线又回到了剧本上。
怕是不止这么简单。
贺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从跟周家决裂的那天起，周康的死活与他无关，更别说是再婚。
如果他死了。
周蕴礼倒会大发慈悲，去给他点柱香。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周蕴礼去了浴室，谢蓁看剧本看得眼睛泛酸，闲下来去给他洗衣服，就几天的时间，她在努力做回从前贴心贤惠的样子。
阳台与客厅相隔甚远。
加之窗外的风呼啸出来，伴随着点点夏日的燥热，吹散了谢蓁耳畔的声音，导致她没能听到客厅里的手机铃声。
还是周蕴礼洗完出来，看到攀攀那条未接来电。
等他再打过去。
攀攀竭力掩藏情绪，平静地说没事。
差了那么十几分钟，轨迹改变，帮她的人变成了贺敛，他从派出所出来，身后跟着个少年，比他矮半个头，正局促地走着。
“人带出来了，没什么大事。”贺敛一派散漫作风，“就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没什么。”
要不是这次。
他还不知道攀攀还有个弟弟。
并且是个不怎么争气的拖油瓶弟弟。
为了弟弟，攀攀才求到他这里来，起初她是要拜托周蕴礼帮忙的，可他没接到电话，这个人选才成了贺敛。
攀攀第一次没有精致妆容的加持，穿着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连帽外套，与一般普通的女生没有区别，满眼的感谢，要是不是弟弟打伤那人有点权势，她也不会没有分寸的打扰贺敛。
“谢谢，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贺敛眼中眯着笑，“小事，要是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就行，你别找周蕴礼，他正跟谢蓁谈恋爱，没空搭理其他人。”
“你也是。”攀攀是个聪明女孩儿，她学历不高，没什么固有文化知识，在圈子里也不算知名，自己一个人到算是过得富足，可要养着弟弟和家人，那就只能是勉强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