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也香。”
云善附和着傻笑两声。
“咱们进去吧？”
定睛绕了一圈，江谣这才注意到，周蕴礼也跟来了，并且不仅是为了要送谢蓁，而是自己也要去，眼底稍纵即逝的错愕，迅速化作笑容，“蕴礼今天也来啊，你不是最不喜欢热闹吗？”
“我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回答他。
而是将目光放在谢蓁身上。
江谣的笑耐人寻味，“还是蓁蓁调教的好，他以前从来不用疑问句的。”
从来霸道自我，才不会问别人什么意见。
变了倒是变了。
却也是为了谢蓁变的。
他们跟着江谣，无需排队，走特殊通道进入内场。
这种地方，谢蓁只有在小时候才来过，她也有跟着去文化宫学习过才艺，可实在没有什么天赋，申嘉歆不想让她受累，便取消了那些课程。
艺术氛围谢蓁感受不到。
人来人往间，热闹非凡。
礼堂外摆满了今晚演出人员的画报横幅，各个体态优美，舞姿顶尖，腰身都是极瘦的，不用看脸，也知道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谢蓁驻足在一张单人画报前，眸光细细地打量着画报中女人的眉眼，标准的鹅蛋脸，细眉狐狸眼，鼻梁上有一颗红色的痣，顶部灯光落在上面，画报里的女人似乎活了，栩栩如生，祸国殃民。
周蕴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看着那张画报。
“觉不觉得眼熟？”
“……有点。”
这是团体演出，单人画报有几个，但都没有署名。
江谣还在前面等他们，周蕴礼握住谢蓁的手，“别看了，咱们要进去了，别让江谣姐等急了。”
“她不是说去卫生间吗？”
“善善呢？”
“跑哪儿玩去了吧。”
这儿人流量逐渐增加。
没走几步就有被冲散的风险。
走进去找云善，谢蓁能感觉到，周蕴礼的手加重了力量，很怕跟她走失。
被人从后撞了下。
谢蓁险些跌倒，下意识抓紧了周蕴礼的胳膊，用依偎的抱法，这样一来，就变成一体的，撞也撞不散。
“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人就在这里。
哪儿都不去。
只要她伸出手，就能抓到。
挤在人群中，耳畔皆是嘈杂，谢蓁却不觉得煎熬，相反能被周蕴礼护在怀里，这一秒她是想放慢的，仰起眉梢，嗔着声问：“江谣姐说我调教你了，我什么时候调教你了？”
这里太吵。
周蕴礼没怎么听清，他低头，边走边将耳朵凑过去，迎合着她的身高与音量，“你说什么？”
“我说——我什么时候调教你了？”
在他嘴角看到得逞的笑容，笑容一垂，“不用调教，跟我们蓁蓁在一起，不就是要讲文明，懂礼貌吗？”
“你以前对人态度很差吗？”
这点谢蓁倒是没什么感觉到。
周蕴礼敛眸，深刻地凝她一眼，“对你最好，凶都不敢凶，要换了别人我早就抽他了。”
吵起架来，谢蓁不是闷头流泪，就是辱骂他，又或者砸东西。
周蕴礼却没有一次提过要分开。
说到底，是宠的。
往前走着。
总算走出拥堵地界。
迎面便被撞上，云善捂着额头“哎呦”一声，眼神茫然慌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善善，怎么了？”
云善像找到了救星，抓着谢蓁的手，哑然指向洗手间的位置，“那……”
话到嘴边，却又戛然而止。
“那儿怎么了？”谢蓁给她顺气，“那儿有鬼？”
云善顿了顿，竭力吞咽下什么，“……没，我就是想说，那人太多了。”
“哪儿的人都多，江谣姐呢？”
一路走来也没瞧见江谣。
云善也没再提，率先找到前排的座位带着谢蓁坐下，角度不偏不倚，正居观众席中间第三排，远近也刚好合适，舞台效果能够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