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礼，”谢蓁从他脖颈里抬起头来，头发都被蹭乱，眼神也乱，“人家都是偷偷去见女人不敢承认，你怎么去见个小孩儿不敢承认？”
这点事她还是分得清。
也见过棉花。
知道她身上的味道。
这点在周蕴礼身上显得滑稽可笑，却又心酸，“……我就是出差回来，去找贺敛吃饭，就抱了一下而已，没别的意思。”
“有别的意思又怎么了？”
在他看来是谢蓁的痛处，这痛处的确在，可她没那么敏感，也没有娇气到连提都不能提的地步。
“你喜欢小孩儿就喜欢着呗，你喜欢什么我可管不着。”
周蕴礼抱着她不撒手，仰起脖子瞧着，细细地瞧她的眼睛，鼻子，再到嘴巴，一笔一划，一个五官动态，他都喜欢，“我喜欢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谢蓁问都没问。
又困倦地投进他的怀抱里，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你喜欢小孩儿就多去看看，反正你不可能有了。”
“没有就没有，不稀罕。”
她埋头睡着，根本不想起来，也不想动。
周蕴礼又得哄着，“不然我叫个代驾来？”
“不行，就我们俩，不想有别人。”
“那怎么回去？”
“不回……我等会儿要去看看善善呢。”
还是谢蓁，心软的像湿沙子，谁踩过都能留下个脚印。
找到云善家时太晚。
之前周蕴礼跟周婉闹了矛盾还没化解，他坐在车里没上去，静静等着谢蓁。
她上去没几分便下来。
独自一人坐上副驾驶。
“善善呢？”
谢蓁觑他一眼，“是你告诉孟诀的吧，叛徒？”
“怎么就叛徒了？”周蕴礼满脸大写的冤字，“我们一起在贺敛家，聊起了就说了两句而已。”
“善善被他接走了。”
“接走不好吗？”
系好安全带，谢蓁不看周蕴礼，暗自嘀咕，“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他那个人，表面看着和和气气的，实际一有矛盾，比谁都厉害，比谁都能让人难受。”
“比我还厉害吗？”
刚耍完滑头就被谢蓁打了一下，她端正又严肃，“好的不比，你比这个，看别人吵架你很高兴，幸灾乐祸啊？”
周蕴礼凝着谢蓁被气红的脸蛋，想笑也得憋着，伸手揪了揪她的脸。
“我没幸灾乐祸，这不是看你太担心了，想逗逗你吗？”
他凑过去飞速吻在谢蓁嘴巴上，压低了声，“那我带你去善善那儿，看看什么情况？”
“算了，就算吵架也是他们关上门自己的事，吵吵也许能好些，一直不温不火也不好。”
“这通大道理哪儿学的？”
谢蓁往后躺倒，竟然被周蕴礼看出点面如死灰的意思，说完也幽幽的，语速变慢了许多，好似盛着许多心事，“我也不是傻子。”
她这样子，周蕴礼也不敢惹，“那咱们回家？”
“……嗯。”
兴致一下子就落到了低谷。
周蕴礼倒是委屈起来，“你特意回来一趟就为了善善？她整天电视剧看多了，多愁善感的。”
“你才电视剧看多了，善善不会那样，我知道。”
如果是嚎啕大哭兴许都没有这么严重。
可她那个憋屈地暗自掉泪的哭声，谢蓁从没听过，云善有时候是喜欢夸大事实，她宁愿她夸大，可没有，她吞吞吐吐半天才说了那么一句，很有可能是还藏着更多委屈，不敢说。
她面上没心没肺，心里说不定早就千疮百孔。
周蕴礼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他们会吵什么，孟诀那个人，打他一巴掌他都不一定会红着脸跟人吵，这俩人在一起，就是一滩永远煮不开的温水。
知晓谢蓁担心，周蕴礼转移话题，不让她陷在惶恐里，“所以你回来真的就为了善善？”
“不是啊，江谣姐之前给我的票，让我去看什么舞蹈团的演出，这不是日子刚好到了？”